“外面冷,快进去坐。”沈译道,心底狠狠将两人一块骂了一顿。
造成现在这个情况的人就站在他面前,心里再不爽,也不能现在就撕破脸皮,他还需要顾景城的帮助。
顾景城淡淡:“嗯。”
热气扑面而来驱除身上的寒冷,沈时宴刚暖一下就迫不及待地将风衣脱了下来,他没有换鞋直接走了进去。
沈译见状刚想呵斥,收到来自顾景城的视线时又吞了回去。
“你们先聊,我先上去了。”沈时宴丢下这句话,急匆匆就走了。
原地就剩下顾景城和沈译两人,这正合沈译的意。
沈译一边请顾景城坐,一边开口:“顾总,时宴这孩子给您添麻烦了吧——”
“没有。”顾景城出声打断。
男人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悦,那双墨眉宁在一起,漆黑的眼神带着警告。
沈译被吓到,骤然忘了想说的话。
另一边,沈时宴凭着原来的记忆轻车熟路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内的东西没被动过,屋子里落了不少灰尘。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佣人连打扫都懒得打扫,可见原主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沈时宴走到窗户边开了一条缝,让窗外的风进来散散味。他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床下有一个小箱子。
箱子被拖出后,上面锁着一把锁。
沈时宴望着箱子发愣,他记得原书中的主角攻受轻易就拿到了里面的东西,书中并没有写过有锁。
少年眉头蹙眉,面色犯难。
他想拿里面的东西为原主、为自己证清白,想让真正要进去的人进去。强行破开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不破开就拿不到东西。
沈时宴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箱子带走,回去找工具撬开。
他又在屋子里转了转,看看有没有上次遗漏的东西,等他看完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
来这里有20分钟了,要说的也说完了吧。
沈时宴抱着箱子下去,在客厅看到了面色难看的沈译,以及没什么神情的顾景城。
“说完了吗?”沈时宴大步走到顾景城面前,问。
顾景城垂眸,眼神温柔:“说完了。”
“回去?”
“好。”
两人一前一后就要离开,沈译咬咬牙,心中屈辱:“等等,时宴你这么久没回来,今晚就在这边住下吧,晚上回去不安全。”
尽管他一直在说服顾景城,顾景城都没有收手的意思,但他还是想搏一搏。
他现在承受的屈辱以后要他们加倍还回来,只要能保住他的位置、他的权力,这些都不算什么。
沈时宴转过身,漂亮的眼眸带着意味深长,轻飘飘道:“我的房间都没收拾过,住不了让人。”
沈译面色一僵。
他原本的计划也没有将人留下,也就没让人去收拾,却不想被沈时宴拿这个理由堵。
沈译尴尬笑了两声:“一定是那些笨手笨脚的人忘了,我这就让他们给换。”
沈时宴拒绝:“不用了。”
住在这里比让他和顾景城躺一张床还要难受,这里太压抑。
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绝,沈译怒从心生。
“沈时宴!”他大声吼。
以往只要他声音大点,沈时宴都会乖乖听话。
身体还残留着对沈译的恐惧,即使沈时宴再想让身体不颤抖都没办法。
这是长达数年的条件反射,仅凭他的意志不足以克制的住。
沈时宴心里暗骂沈译。
沈译见沈时宴的状况,心里立马就得意起来,这么多年了沈时宴还是这样,还是他的乖玩具。
他把沈时宴这段时间的变化都归咎于放出去心野了,以至于忘了谁才是主人。
一双宽大温热的手将他揉进了温暖的怀中,男人的下颌靠在他的头顶,一只手轻轻抚拍他的脊背。
“别怕。”顾景城声音温柔,一句又一句安抚着。
沈时宴很想说他没怕,但身体的反应让他开不了那个口。
白皙的脸颊慢慢爬上一层红晕,好看的眸子有些湿漉。
心好暖暖的,被更加炙热的东西抱住,驱散不安与恐惧。
良久,身体终于听他控制的沈时宴闷声:“我没事了。”
他手心一阵湿热,不知是不是屋内暖气高的原因,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烟。
“嗯,我想多抱一会。”顾景城双手紧紧将少年拥在怀中,那双凛冽的黑色眸子死死盯向沈译。
沈译额角直冒冷汗,他知道自己完了。
以顾景城现在对沈时宴的重视程度,只要沈时宴开口就能捣毁他的所有。
不要怕、不要怕,还有一件事能让沈时宴听话。沈译这般安慰自己。
只要有那件事在,沈时宴这辈子都别想摆脱他,这辈子都要背负“杀母”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