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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啾咪!
重逢
这样大批军队的行军, 是不可能不惊动行经路上的府城的。
但靠近北疆的地方,本来就仰仗明野的军队,知晓消息后必然会行这个方便。走的远了, 又离寒山城不远, 羴然人凶恶残暴的名声,从城破之时就已传开, 如今唇亡齿寒, 只盼望能将羴然人尽快赶出去, 防止下一个就是自己。
是以日夜兼程, 一路上还算顺利。
到达寒山城附近的缁州时, 明野停了下来,没有立刻进攻,而是先搜集消息。
他是做锦衣卫出身, 虽然没当多久,但手下的锦衣卫确实擅长探听消息。寒山城遭了这么一场劫难,城破之时混乱无比,但也有胆子大的, 知道沦陷失守的后果不堪设想, 逃了出去。但城中或有家人, 或有私产, 便暂时停留在周围, 不敢远去, 期盼能再有转机。
这样的人有不少,但城中应当也有羴然人的奸细,明野派人四处搜集消息, 寻找有用之人, 花费了几日时间。
一日午后, 有人奉命走到明野面前,禀告从上京城中传来的急报:“长公主已于十一日前出发,前往寒山城和亲。”
周围一片寂静,此时正值中午,日光强烈,也无秋风,却令他感到一阵寒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这位主将回道:“嗯。知道了。”
那般平静,也那般刺骨。
九月,寒山城。
瑟瑟秋风下,是被掠夺家财,圈禁起来的百姓。北疆人知道长公主答应和亲,许下承诺,不会大肆屠杀百姓。但每天都有许多新鲜的尸体从城中运出,扔到外面焚烧殆尽,变成飘往天空的青烟。草原上的习俗就是这样,他们作为战胜者的一方,对战败的大胤人没有怜悯,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往往街道上前人的血还未干,后人的血又洒了上去,整条街都弥漫着鲜血的铁锈味。
对于这样的事,羴然族的首领,此次率领军队的四王子申袇是不管的,他乐见其成,鼓励手下的人掠夺更多的财富。
太守府也早已被入侵的北疆人占领。此次前来的军队中有七个部落,但只有羴然人为主,四王子申袇携仆从谋士住在太守府中。
府中灯火通明,昼夜不熄。很多打了一辈子仗,却从未踏足过大胤国土的羴然人啧啧称奇。他们见过北疆外的大胤人,觉得那里的土地也没有比草原、比他们的家乡好多少,贫瘠到几乎种不出什么,大胤人的体格还格外瘦弱,被迫在风沙中历练得强壮。
原来真正的大胤是这个样子。原来可汗说一定要打下这片土地。这里是一个温柔乡,连秋日的风都是和煦的。
夜深露重,申袇在房间中与属臣参谋接下来的路线。
他有着羴然人残忍的天性,不够沉稳,也不认识大胤的字,只能靠谋士将地图翻译成他能看得懂的语言,而地方上更多的标志他却从未接触过,不知道其中的含义,而遍布的河流似乎也会成为阻碍。
羴然人不会造船,于水战也毫无研究。
但这些都没有打击申袇的自信,寒山城的一场仗令他了解什么是真正的大胤人,瘦弱的不堪一击,连武器都拿不起来,甚至无需武力,只用恫吓,他们都会吓得瑟瑟发抖。
申袇道:“一城之中,有十万青壮年的男子,竟毫无还手之力,连反抗都不敢尝试。他们不能算是人。”
谋士道:“王子所言极是。”
申袇哈哈大笑:“他们只配当我们的猪狗牛马,连奴仆都不能称职。”
羴然人将草原上的其他部落当做他们的奴隶,而在申袇心中,大胤人不够强壮,安心种田行商,连成为他们奴隶的资格都没有。
他这样的轻视,又弄不懂复杂的大胤文字,只是说:“不用这么费心,大胤的皇帝会将一切拱手送上的!”
“慎言!”
一个苍老严厉的声音从没有点灯的黑暗里间中传出,申袇扭过头,看到他的父亲,羴然人的领袖,草原上十三个部落的可汗,科徵阐从中走出。
科徵阐根本不在北疆,他将自己剩下的儿子布置在了那里,自己却随着四儿子来到了寒山城。
因为他知道这一仗是巨大的机会,在目前的形势中,远远比北疆重要的多。所以他舍弃了那些,隐藏行迹,只等真正的战争。
寒山城只是一个开始。
攻下寒山城后,科徵阐潜心研究接下来的路线,只有很少几人知道他在这里,外面的事都交给了申袇。
他的四儿子远不如他的第十四个儿子。可四儿子却死在了两年前,死在了大胤人手中。
科徵阐不是想为他复仇,只是觉得可惜,在这样的机会面前,达木雅比申袇有用的多。
真是可惜了。
最初收到费金亦递来的消息时,科徵阐以为要么是假的,要么是大胤的皇帝疯了。
但费金亦锲而不舍,比起领土和城池,他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