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的头发就扑到了脸上，表情就更看不清。

“吃点鳝段，最近湿气重。”

“尝尝这汤，挺鲜的。”

“订了条忘不了鱼，记得上次你爱吃这个。”

顾好女看着他低着头为她夹菜，叨叨叨的样子，跟顾明一模一样，忍不住笑出声。

“你也吃。”

多久没见过她笑了，顾云归一下眼睛都直了，几秒才缓过来，哎了一声自己盛了碗汤。

“等去了英国我把我的游艇过给你，教你开游艇。”

“不用，我不喜欢水。”她知道他是好意，想了想，还是软和了些，“不过到时候再说吧，你还会开游艇？”

“嗯，很爽，你会喜欢的。有时候我们会去海钓，你不知道海里的东西到底有多丑。”

“我知道，我在网上见到过。”

“但是真的很好吃，比这忘不了差不到哪里去。”

两人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顾云归见得多，聊起来也没那么多忌讳，顾好女许久没这么放松了，喝着小酒支着脑袋看着他笑啊笑，笑得顾云归就想这样抱着她跳进江里游到岸上。

“吃饱了没？”顾云归有些按捺不住了。

顾好女点了点头，刚要起身，就被人叫住了。

“顾好女？”

一位头发半短不长的男人走到他们的桌旁，顾云归一抬头，心里警铃大作。

这人看着三十岁不到，穿得文艺，长得也招人。

赶紧起身，顾好女对待老师总是恭敬的：“杨老师好，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您，这是我父亲，爸爸，这是我大学老师。”

顾云归的领地意识太强，危机意识也太强，这人一共就说了三个字，还是喊的顾好女的名字，他就像是炸毛的刺猬一样，满心敌意了。

似笑非笑站起来不着痕迹隔在两人面前，顾云归微微颔首，就算打过招呼了：“杨老师好，来吃饭啊？”

“您好。”给顾云归打完招呼，杨停就转向顾好女了，“朋友回国，来给他接风洗尘，我看着是你，还真是你。”

顾好女只是腼腆笑了下，也不说话，杨停知道自己这个学生不爱说话，她家长还在身边，就赶紧说了正事：“你上次结课那副画，再改改，市里有个比赛，到时候我把你报上去。”

“好的，着急吗老师？”

“尽快，下个月截止。”

“好的，那我下个星期改完给你看。”

“好，你上点心。”杨停拍了拍她的肩膀，感受到目光，转过去看到顾云归盯着自己的手，赶紧收了回来，自己在学校习惯了，忘了人家家长在身边呢，“你们吃，不打扰了。”

“你老师很年轻吗”顾云归结了账往外走，语气都酸溜溜的。

顾好女好似听不出好赖话，拎着裙子还给他解释道：“还行，在我们系里算年轻的，也三十五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顾云归十分警觉。

“他自己说的啊。”

“他给你说这个干什么？！”

他像是被人踩了脚一样，声音都大了些，顾好女向后掖头发，不明所以看着他：“上课自我介绍啊，他可自豪自己三十五就当教授了，天天显摆。”

“他奥了一声，回头看了眼船，转过头来搂住顾好女的腰大步往前走，也不怕人看见。顾好女喝了酒，又吹了风，今天画了一天画，也是累的，泄了力靠在他身上，随着他带着往前走。

上了车，他没先系安全带，侧头看着她，看得顾好女头皮发麻了，才过来亲她。

“怎么了？你喝多了？”

他也没喝酒啊？

他不说话，扶着车门越亲越深，手也摸进了她的裙子，顾好女以为他来了兴致，叹了口气，略微分开了些腿，他却停了。

“好女你想过结婚吗？”

“没。”

“在你们学校，追你的人是不是很多？”

“嗯，有一些。”

“不喜欢？”

顾好女眯了眯眼睛，没回答他的废话。

“你老师肯定喜欢你，我都闻出来了。”

他斩钉截铁的，都把顾好女逗乐了。

“你是狗啊？这还能闻出来？”顾好女没当回事，整理了下头发，蜷在座椅上假寐，“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回家吧，想睡觉了。”

“你过来亲我一下。”

顾好女才懒得过去。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顾云归没等几秒就贴了上去，含着她的下唇厮磨，

“好女，我们要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