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假道士,你和他置什么气,明日叫人把他赶走就是。慈云观的行云道长德高望重,隔日我领你去拜会他。”
裴良玉听罢,细想一番,道:“方才是我火气太重,口不择言了。”
齐瑄见她平静下来,便拉了她出去:“你不喜欢,咱们日后再不来了。”
想跟上来的倒是被齐瑄带来的人拦了,裴良玉却注意到了齐瑄牵着自己的手。
裴良玉看了他一眼,挣了挣:“放开。”
齐瑄好似这会儿才注意到自己牵着裴良玉的手似的:“这不是方才情急之下……你可别介意。”
裴良玉双手交叠,到底没回他一句,你是不是故意的。
“既是出来了,这会儿又往哪儿去?”
齐瑄回忆了一番在东宫时写的那页纸:“你饿不饿,不如去用些吃食?”
“外头的东西,你能入口?”裴良玉想了想道,“今日有名些的酒楼包间,怕都已经定出去了。”
“那就去雪阁,”齐瑄似不经意道,“去年腊月你没去成,今年正月里去一回,就当是那时也去过了。”
裴良玉听罢,问:“你早订了雪阁?”
齐瑄没正面回答,只是反问:“雪阁不是离你家最近?”
裴良玉仔仔细细将齐瑄看了好几遍,看得齐瑄都有些不自在:“你看什么呢。”
“看是不是有什么人敢假冒你与我出行,”裴良玉道,“不然怎么如此善解人意,还学会为我好了。”
“你这话说得,像是我从前对你不好似的。”
“那您倒是自个儿想想,您对我有多好?”
齐瑄方才说了话,其实便有些后悔,等裴良玉叫他自个儿翻旧账,更觉自己不该说那句话。
“都过去这么久了,若要我翻旧账,我怕也有一账本的帐要与你算才是。”
“可我又没说那话,”裴良玉上了马车,到底放过了他。
雪阁里的菜色,都是一早备好的,裴良玉两人到了,便开始上菜。
外头冷得厉害,雪阁的包间里,却是燃了足足的碳火,便也不怕饭食冷了。
因已入了夜,他们也用不了多少,齐瑄便只叫备了三两个菜,瞧着实在不成排场。
不过裴良玉倒很适应,菜品好吃,饮过三两盏淡酒,便已够了。
“可要再出去走走,消消食?”齐瑄想起方才未放的河灯,问,“不如出去把河灯放了?”
“也好,”裴良玉让人送了笔墨进来,“你要写什么心愿?”
“放河灯呢,自然是自己写自己的,怎么还有问别人写什么的,”齐瑄其实也没想好。
“问就问了,你不说就是,”裴良玉拿着纸,坐到了对面,稍加思考,便写了下来。
一愿长辈康泰,二愿余生长乐无忧,三愿。
裴良玉的手停了停,看了对面齐瑄一眼,到底是写上了。
三愿冬郎日日舒心。
“你看我做什么,”齐瑄眼尖的发现了裴良玉的动作,“莫不是你写的心愿,与我有关?”
见裴良玉不说话,齐瑄唇角笑意肆意:“你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赌什么?”这次的赌约,因范二之故,一团糟,但裴良玉对下一次的赌约,还挺有兴趣。
“这个赌约长一些,”齐瑄眼中带着几分意足,“就赌你我谁会先喜欢上。”
“你说什么?”裴良玉惊讶出声。
“你说你怕累怕苦,我做太子,也似不该真爱一人,”齐瑄道,“所以,就以此为约,谁先喜欢上,谁便是输家。你赌不赌?”
“可以,”裴良玉深信自己,“你只说了赌约,若我赢了呢?”
“你就这么肯定,赢的是你?”齐瑄想起方才所言,道,“柳承徽甚得我心,怕是你才输定了。”
“别啰嗦了,”裴良玉看了一眼自鸣钟,“还得去放河灯呢。”
齐瑄想了想,带着几分愉悦看向裴良玉:“谁要是输了,输家就得包容赢家的任何任性言语举止,如何?”
“那就这么定了。”
裴良玉低头将纸条卷好,装进了小竹管中。却没看到齐瑄低下头,捂着脸也掩饰不住的笑。
也没看到身后红云与姜斤斤惊讶又好笑的神情。
但惊讶过后,红云却只觉十分安心。
到了后头放河灯时,红云没像先前一般,恨不能时时刻刻跟在裴良玉身边。
“姜内侍,婢子有一疑惑,可能请姜内侍解惑?”
姜斤斤待红云倒挺温和:“红云姑娘请讲。”
“殿下与我们姑娘的赌约,可是已分出胜负了?”
姜斤斤看着红云了然的眼,道:“话不能这么说,没人认输,怎么算分了胜负?”
红云欠身一礼:“多谢姜内侍解惑,婢子不会告诉姑娘的。”
“你倒是聪明。”
红云没再答话,重又看向裴良玉与齐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