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天就除夕,你是打算回来过,还是我过去找你?”电话那头的沈玉则声音温润,似乎还带着无奈与宠溺。
除夕,时间过的有这么快吗。
沈时宴惊觉,寒假已经过去一半了。
“回去,明天就回去。”
兄弟两人又聊了点日常才挂断电话。
沈时宴动了动身体,闻着令他安心的气息问:“过年去我家和我哥一起过吧,他孤家寡人一个怪可怜的。”
顾景城捏捏少年的细腰,弯着嘴角应下:“好。”
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机场的内部涌出,沈时宴牵着顾景城的手顺着人流向前走。
前方的不少人已经和家人团聚,他的视线也忍不住东张西望寻找沈玉则的身影。
一身褐色闯入他的眼里,与他相似的脸被一束花给挡住。
沈时宴脸上瞬间扬起笑,松开牵着的手接过一大束鲜花:“哥。”他亲昵喊道。
沈玉则打量一番,道:“怎么又廋了。”
沈时宴反驳:“哪有,你不要老是用看小猪仔的眼神看我,我可是胖了两斤。”
和顾景城独处的日子,他的嘴就没停下过,不是吃饭就是吃零食水果,每天四顿早中晚餐加宵夜。他就算是吃不胖的体质,也经不住这么喂。
沈时宴想,哪天公司破产去养猪,那也是养的最胖最有肉。
沈玉则对顾景城还是那个态度,但沈时宴能明显感受到敌意没那么重了。
多日未见,沈时宴坐在副驾上独留顾景城一人在后座。
“宴宴,最近一段时间玩的开心吗?”沈玉则出声。
“当然开心。”沈时宴脸上挂着幸福的笑,“下次也要和哥哥一起去。”
沈玉则:“好啊,正巧公司的事情快处理完了,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你。”
沈时宴惊喜:“太好了。”
他享受这种和家人一起出去玩的时光,就算不出去玩在家也很快乐。
沈时宴忽然感受到来自背后的凝视,一转头就发现被他忽略的男人目光幽幽盯着他。
他下意识心虚,又想到自己只是和亲哥聊天,摸着鼻子道:“怎么了?”
少年不知他故作不知道的模样有多假。
男人淡淡:“没什么。”
心里给少年又记下一笔账。
回到家中,沈时宴就地打开行李箱,露出一箱子来自北方的特产。
“哥哥哥,这些都是特意带给你的。”少年诚意满满。
沈玉则比沈时宴年长几岁,早已过了见什么都新奇的年纪,何况别人送他的各种奇珍异宝都能堆满一个仓库。
沈玉则露出惊讶,给了沈时宴一个温暖的拥抱:“谢谢宴宴。”
这些东西在他眼里,比他以往收到的所有东西都珍贵。这是他亲爱的弟弟第一次外出还牵挂他,特意给他买的礼。
三人之间莫名达到一种平衡,一整天下来十分和平。
对此,沈时宴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直到晚上,没了温暖的怀抱以及人形抱枕,沈时宴意外的失眠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好好的一床棉被已经被他捣鼓的不成样子,被套里的棉成团在一块。少年双手压在杯面上,深深叹出一口气。
习惯了有人暖床的日子,现在一个人睡太折磨他了。
黑夜会放大人的负面情绪,少年一把从床上坐起身来,他决定去找顾景城。
他哥要是看到顾景城从他房间出去,那绝对会宇宙爆炸,但要是他从顾景城房里出来,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说干就干,沈时宴抱着枕头站在顾景城的房门外,小心翼翼按下门把手,悄无声息开出了一条缝。
他还未有所动作,眼睛睨到一团黑影,心跳急速加快,血液倒流。
还未叫出声来便被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嘴,整个人被拖了进去抵在门上。
咚咚咚——
心跳声急促跳动,一下又一下。
沈时宴僵硬着身子,四目相对认出是顾景城,一颗急速跳动的心才慢慢缓下来。
他拿开对方的手,气急:“你做什么吓唬我?!”
“这话不是我问你?”男人低声,“三更半夜开我房门是想做什么,嗯?”
沈时宴咬唇,心虚移开眼。
他胡乱答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晚上有没有好好盖被子。”
怀中的枕头突然被人抽走,只听对方嗓音慵懒:“那这个枕头是怎么回事?”
沈时宴:“外面冷,顺手抱出来的。”
这情况,打死他也不说实话,他才不是离开人就睡不着的粘人精。
“别审问我,你呢,大半夜不睡觉站在门口搞偷袭?”沈时宴愤愤。
顾景城坦然:“在等投怀送抱。”
沈时宴的脸“唰”地红了,好在黑暗中没人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