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宴拉上男人的袖子朝车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离的又不远,你从车上下来是不是傻?”
走到车边,司机已经为他们打开车门了。
沈时宴一把将顾景城推进去,随后自己也快速进入。车门被关上的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复活了。
天寒地冻的室外一点也不适合他生长,这时的沈时宴开始怀念夏天了。
沈时宴脱下沾上雪的羽绒服,从顾景城手中借过一件干净的外套披上。
他侧眸问:“今晚的事安排好了吗?”
昏暗的车厢内,男人面容平静,淡淡道:“宴宴放心,已经全安排好了。”
有顾景城的保证,沈时宴的心已放下一大半。
这是他们在前几天就想出的办法,他们买通了给沈译布置宴会的技术人员,宴会最热闹时沈译会上台宣布沈氏集团的最新变动,而他身后的大屏幕则会播放他的一些事迹。这正是他们选好的时间,他要沈译这辈子也翻不了身。
他要沈译拿不到心心念念的权力,要沈译最在意的面子被无数人踩在脚下,要沈译这辈子都在牢中、在恐惧的时间中等待死亡。
沈时宴漂亮的眼眸格外深沉,不似以往那般明亮璀璨,更多的是恨。
安静的车内,沈时宴忽然问:“你会觉得我心狠手辣吗?”
他在顾景城的面前一直是“乖”这个人设,虽然后面崩了但也没有太过于出挑,而现在他这样做——
沈时宴兀自笑了一声。
或许今天以后,顾景城不会喜欢他了吧。
想到这,沈时宴觉得胸口有些闷,心情格外烦躁。
“不会。”男人斩钉截铁道,“宴宴,你这么做是正确的。”
沈时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脸色怔愣,又听对方说:“即使你不做我也会替你做,比你现在做的更残忍。我这么说,宴宴你会害怕吗?”
良久,沈时宴听见自己吐出两字:“不会。”
黑暗中,少年的嘴角轻微上扬。
……
宴会是在六点开始,他们从学校出来时遇上了下班高峰期,又在途中买了一份热食垫了垫肚子,所以他们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
沈时宴二人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从侧门进入,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关注,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这里还是和他离开时一样,只是家具被移开布置了小小的讲台,而靠近墙角则摆放着精美的食物。
沈时宴还记得他们的目的,所以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顾景城握着沈时宴的手,面色淡然:“想吃什么,我去拿?”
沈时宴视线往那一瞅,精致美丽的食物在向他招手:“都想吃,每样来一点可以吗?”
“好。”顾景城应下。
沈时宴窝在沙发里,漂亮的眼眸随意打量那些在交谈的人们身上,他漫无目的看着。
面前的光线忽然暗下来,他掀掀眼皮,见一位老熟人挡住他的光线。
“有事吗?”沈时宴问。
“你是不是故意的!”路泽野双手握拳,面容动怒盯着沈时宴,质疑道。
沈时宴疑惑:“什么?”
要不是今天路泽野出现在他面前,他都已经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大学教室很大,公共课的大教室不用心都找不到人,而专业课的小教室他们两人一前一后,永远不会撞一起。
“装什么!”路泽野不由提高音量,“是你让顾景城针对我家的,现在我家因为他都快破产了,你开心了吧!”
沈时宴“啊?”一声,看对方就像看什么奇怪的人。
路泽野见沈时宴不走心的模样,嘲讽道:“沈时宴,你以为他就是真的喜欢你吗,你就是个可替代的物品,哪天他不想要你了,你的下场会比我还惨。”
沈时宴:……
我可真是谢谢你啊,专门跑过来提醒我。
心里虽那么吐槽,但他不是吃亏的主,从路泽野这几次说的话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又怎么样?”沈时宴嘴角挂着笑。
他抬起一只腿翘起二郎腿,目光淡漠注视着路泽野。
“你、你就不怕他也这么对你?!”路泽野面色难看,“你可能不知道,顾景城的白月光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这段时间以来,他早就听到沈时宴和沈译断绝关系的消息了。
没了沈家,沈时宴什么也不是。
而令他害怕的顾景城,也会在白月光回来后抛弃沈时宴,沈时宴就是个任人可欺。
沈时宴挑眉,故作震惊:“是吗?那我更得好好规划一下了。”
白月光要回来了,那他的跑路计划该提上进程了。
工作室已经稳定下来,即使他不在也能正常运转,完全不用担心不在就会发生倒闭。
只是,总是在顾景城的公司里也不好,他手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