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漂亮的脸蛋在黑暗中苍白的如同白墙,冷汗不断冒出,他想伸手去触碰床头灯的开关,可稍微一动疼痛就更加剧烈。
沈时宴现在很后悔,要是知道会这么痛,他就不该吃那么多。
他一只手无力放在肚子上揉着,试图缓解疼痛,但效果甚微。胃就像被机器绞在一块,一阵一阵的,一次比一次凶猛。
黑暗中,全身被冷汗浸透的少年勾到手机,他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他穿越过来,唯二靠得住的人是顾景城与谢晓。这个点谢晓赶过来比顾景城从隔壁过来要晚上一个多小时,何况来了也不一定能进来。
沈时宴拨通了顾景城的电话——
凌晨4:54,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少年,他的手上扎了针。
男人看了眼少年才将灯关掉走出房间,他的身影走向医生的办公室。
中年医生坐在办公桌前,看到来人一点也不意外。
“你们年轻人啊总是暴饮暴食,这是我这个月不知道第几个住院的。”医生摇着头,“看你两者关系应该是兄弟吧,怎么当哥哥的也不知道看着点。”
顾景城没开口,听医生数落。
等奚落剜,顾景城这才开口请教:“他这个情况想要注意些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将沈时宴的病情和以后的饮食都说了一遍,还不忘叮嘱以后怎么养胃比较好。
顾景城手机的备忘录飞快将这些都一一记录下来。
医生见顾景城那么认真,也没再多说什么:“暂时就这些了。”
顾景城收起手机:“谢谢,麻烦您了。”
窗外的阳光洒进照在床上,沈时宴有些难受将一节手臂横在眼睛上,皱起的眉头又舒展开。
意识回笼慢慢将手从眼睛上移开,他盯着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发呆两秒,空气中是他讨厌的消毒水味。
这才想起来自己肚子疼打了顾景城的电话,现在应该是在医院里。
沈时宴撑起身子,右手的手背上有一个红色的真空,稍微一用力还有点疼。
视线将整个病房都看了过去,沈时宴疑惑顾景城人呢?
刚这么想,他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他所想的那位。
“醒了?那就起来洗漱吃点。”男人手中提着一盒保温桶,面上神情不太好。
沈时宴大气不敢出一个。
毕竟昨晚还向对方说自己的胃很好,在对方阻止他的情况下故意闹脾气,这都没超过10小时就拨通对方电话求助。
丢人,以及不敢面对。
沈时宴磨蹭地从卫生间出来,顾景城已经在床头将饭盒打开,他鼻子动了动,什么味道也没闻到。
不出意外是白粥,沈时宴有些恹恹地。他知道现在自己怎么反抗也没用,只能吃白粥。
顾景城侧眸,声音冷淡:“站那做什么?”
沈时宴缩了缩,很快露出一抹笑:“来了。”
他坐到床边人靠在床头,沈时宴看着对方将饭盒中的白粥递了过来,他立马接过。
沈时宴默默吃着白粥,眼神时不时偷偷去瞄顾景城,看看男人现在的反应,生怕一不小心又忍对方不开心。
饭后,沈时宴总想找机会和顾景城说话,但对方总是能轻易让他开不了口。
沈时宴看着顾景城拿着空盒饭出去,内心叹了叹气,伸出手敲了一下自己道:大胆点,不要畏畏缩缩这一点也不像自己。
终于,在顾景城再次进来的时候,他鼓足勇气:“这次是意外,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所以,能不能别让他吃清淡的,真的会把他气疯。
男人淡淡扫了眼:“你也没机会有下次。”
沈时宴愣愣地,迷茫开口:“什么意思?”
听这话是以后都不让他吃这些了吗?
顾景城居高临下,警告般对沈时宴说:“以后只能在家里吃,不许在外面吃。”
沈时宴如临大敌,弱弱反抗:“不行,那我有课中午赶回去吃再赶回去上课很累的,还有朋友一块出去吃饭、同学聚餐这些,你总不能都不让我去吧?”
顾景城挽着袖口,漆黑的眼眸眼底带着一丝强烈的占有欲,他低着头注视沈时宴,一字字道:“中午的饭我会让司机送到你的学校,那些聚餐可以不去。”
“你不能这样。”沈时宴脸上带着反抗,他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被单,“我是人,也是要社交的。”
顾景城冷着一张脸,淡淡开口:“可以社交,但社交不是只有吃饭这一条。你可以和朋友、同学出去玩,但是必须回来吃饭。”
沈时宴不可思议瞪大双眼,他气急:“这是不对的,玩要一整天,肯定也要一块吃饭的。”
谁家好人和朋友同学出去玩只玩不一块吃饭,出去玩的意义不就在于吃吗,不能吃哪还有什么可玩的。
沈时宴头一次不理解顾景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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