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长而狰狞的缝合线几乎覆盖了那人的整个额头,特征明显到几乎不需要他特意去记忆。
——好特别的伤口,这是经历过什么开颅手术么?
少年侦探思索着,打算回去后动用人脉查一查近期动过这种大手术的人的名单。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几乎立时就反应了过来——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声!
工藤新一再次小心地探头看去,刚才还准备拿走资料的缝合线男人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自他脸上缓缓流下,眉心的弹孔格外狰狞。
就在他以为自己目睹了一场典型的黑吃黑时,疑似缝合线男上司的男性赞赏似地拍了拍手,一点都不为下属的死亡感到恐慌:“不愧是组织的 killer,出手就是利落。”
长发男人收起枪支,压了压帽檐:“您过奖了。那我们的交易……”
“放心,你们要的东西明天便会有人送过去,我现在可没带在身上。”那人轻飘飘说出了自己压根没带交易物品的话,刚才还杀人不眨眼的长发男人却一点意见都没有。
“不过……”那人忽然拖长了调子说了一个转折词。
就在长发男和大块头都看着他静待下文时,他的手慢悠悠指向了——墙角的方向。
“你们有点不经夸呢,才说你们业务能力强,就有小虫子跟过来了哦~”
被点出藏身地的工藤新一瞳孔骤缩,当机立断转身就跑。
只要跑到人多的地方……
“砰!”
和刚才的枪声不同,这一次的声响更加沉闷一些。
还没跑出两步的少年人只觉后脑一痛,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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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是一个咒术师。或许按照现今咒术界的评判标准,他的作风更适合被称为诅咒师才对,但他对当前的咒术界嗤之以鼻。
是的,“当前”。
由于术式的特殊性,他存活了很久很久,见证了曾经咒术界最鼎盛的时期,着实看不上如今小家子气的咒术界。
他有一个伟大的梦想:他想要复现曾经的鼎盛荣光。
但咒术界再拉胯也不是他一人之力就能对抗的,必须谨慎筹谋。
六眼就是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之一。
他的理想世界离不开天元的能力,而只要有六眼护送星浆体,天元总能顺利同化。
六眼、星浆体和天元组成的奇妙平衡脆弱而又坚固。千年来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提前消灭六眼,但事实总会告诉他行不通。
于是羂索得出结论——六眼只能封印,不能杀死。
然而世事无常,他花了千年得出的结论在这一代六眼身上完全失了准头。“六眼”失去了六眼,却以一种诡异而刁钻的角度走了历代六眼该走的命运,还达成了完全不同的结局。
好在目前的结果对羂索来说是有利的。
一方面,他没想到从未出过岔子的六眼在变成天予咒缚后反而多了不该有的心软,居然故意放走星浆体。另一方面,他经过多年研究,甚至亲身上阵怀孕才制作出来的宿傩容器压根没派上用场,被一个小姑娘截了胡。
小姑娘就小姑娘吧,反正殊途同归,宿傩提早复活也不能说是一件坏事,只不过他的计划就需要全盘推翻重来了。
可能是重新修改计划导致他没有掩盖好痕迹,也可能是这一代六眼太过敏锐,他居然被五条悟抓到了马脚,把他辛苦多年安插的棋子废了大半!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五条悟在明,他在暗。五条悟最多只能知道有人在背后谋划什么,却不知具体情况。
为了掌握五条悟的动向,也为了近距离观察这个由星浆体转化的宿傩容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羂索细心策划了一场局,把“自己”安插到了五条悟身边。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的术式就连六眼都看不破,更何况是真正的瞎子五条悟呢?
就算是往最坏的方向考虑——他被五条悟发现了——他也有无数种方法逃脱。
最终无非就是多等几年罢了,他有的是时间。
怀抱着这样的心思,羂索摇身一变成为了名为“本藤”的普通人助手,又在“出院”没多久被五条悟钦点跟着他一起去游乐园和某医药组织做交易。
……
“家主大人,为什么是游乐园……”“本藤”欲言又止。
五条悟对自己人其实很宽容,耐心解释了两句,但这解释在“本藤”看来还不如不解释:“当然是因为步美酱想去呀!”
“步美酱想去,他们又正好想见我,就顺便见一见喽~”
“本藤”:“……”
可以,这很五条悟。
其实他也理解五条悟的做法,五条悟和那个组织交易的是咒具——在咒术界封闭而看不起普通人的情况下,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