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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爱美人纤阿 第195节(1 / 3)

他阴狠道:“她嫌恶我姿不如旧?我难道需要以色侍人?”

梓竹接话接得非常快:“仆觉得并不需要。仆见了王上,觉得王上已是天人之姿。想来玉女郎是夸大了。”

梓竹说完,他抬头鼓起勇气看一眼范翕,见俊美的郎君坐在阴暗灯烛光角落里,低着头沉思。梓竹关上门走了,唇角轻翘了一下。他心知范翕多疑,自己这句话哪怕不重要,范翕也必然会多想几分。

梓竹在门外候着。

玉纤阿与他讲了整整三年的公子。公子如何,公子爱什么,公子厌什么……很多时候,梓竹都恍惚的,觉得自己在和公子日日相处般。

他是了解范翕的。

——

而屋舍内,梓竹等人退下后,范翕独坐了一会儿。

他始终多疑,因梓竹那番话,便怀疑玉纤阿是否嫌弃自己容色不如往昔。他与玉纤阿重逢,玉纤阿并没有表示过这个意思。但是玉纤阿此人,她不故意气他的时候,她基本上是什么也不说的。然后她真的生气时,才会把他打得措手不及,气闷吐血。

玉纤阿即便真的觉得他容色不如昔日,玉纤阿也不会跟范翕直说。

倒是有可能和梓竹委婉感慨。

范翕抿唇。

目有隐怒意。

他就觉得玉纤阿对自己不够主动,现在他都要疑心玉纤阿是不是有躲着他的意思了……他神神叨叨地自己疑心了一会儿,终是偷偷摸摸的,趁没有人看到,范翕起身,在屋舍中找到了一面铜镜。

范翕忍着羞耻和怒意,拿着小镜子照了一会儿。

他拿着小镜子观看自己的面容,左看看,再右看看。自觉自己只是脸颊上肉少了些,瘦了些,也并没有比当年差到哪里去。

可是他又疑心这会不会是因自己是男子,太过粗心,才看不出区别。玉纤阿心那般细,莫不是在玉纤阿心中,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美男子了?她心中对他失望,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说,或者不敢说……但她转头就和梓竹说?

范翕盯着铜镜,脸色青青白白,变换不住。

他被自己的脑补气得内伤。

又捂着心脏,颓然坐下。

他暗自深吸口气,怔然久坐。他深恨玉纤阿只爱自己姿色,又疑心自己没有了姿色,她是不是就会移情别恋。

范翕有点儿伤心。

万没想到到了今日,玉纤阿还是这般,只爱他的脸,不爱他的人。

范翕疑神疑鬼半天,自己伤心了一会儿,又不得不自己振作起来。他心中发狠,心想靠姿色又怕什么,我就算靠姿色让她常挂心,那也是我的本事,旁人想要还不能呢。可能她现在是嫌弃我……但是我总有恢复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只有我。

范翕定了一会儿神,心想还是要用膳的,能补一点儿是一点儿。

想通了后,燕王将铜镜藏起来,整整衣容,施施然地坐下。再矜持了一会儿,范翕才慢悠悠地向外扬声:“梓竹,把晚膳端进来!”

隔着一扇门,梓竹应:“是,王上。”

燕王范翕,回到洛邑了。

玉纤阿依然在被成家姐弟拉着看各类“青年才俊”。

让成家姐弟比较头痛的是, 玉纤阿从来不是那种斩钉截铁、言辞强烈的表示非要和范飞卿共进退、非要嫁给范飞卿的女郎。她不强硬, 她一贯柔柔弱弱, 看似无辜又温柔。玉纤阿从不故意惹他们发火,但她采用的方式是迂回——

这个郎君也不好, 那个郎君也不好。

所有的郎君都不喜欢。

兄长与姐姐再挑更好的吧。

成容风和成宜嘉私下里说, 什么更好的?妹妹显然对那个范飞卿仍不能忘情。

他们姐弟又怜惜妹妹, 不愿让妹妹伤心, 所以在得知范翕回洛后,第一个想法就是燕王恐要来抢走他们家那小仙女似的妹妹。玉纤阿如今住的府邸, 是成容风府上。成容风如临大敌, 将府上卫士增加了一倍, 唯恐范翕偷偷来他们府上和玉纤阿私会。

然而并没有。

范翕没有来私闯成家。

但他是光明正大来的。

且是挑的玉纤阿被成宜嘉带走去交际的那些时候。

成容风回到府中时,听夫人说燕王白日来过, 喝了两盏茶, 却并未问到玉女, 甚至都没有提过让他们叫玉女回来。

成容风惊疑。他始终记得三年前, 范翕差点掐死玉纤阿的那一幕。范翕还将玉纤阿囚禁……在成容风眼中, 范翕已和“疯子”差不多。这人即便再压抑,难道能压住他已经疯了的事实?

就凭范翕是一个疯子,成容风就不可能放心把妹妹交给他。

可是妻子说范翕白日来府上时,没有问过玉女。

成容风便迟疑道:“他既没有问, 你就随意应付着。随便他怎么说, 反正我们府上是不可能交出玉儿的。”

成夫人试探道:“我见燕王相貌清致, 一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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