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人与她说话而不受她的影响。果然一开始卫天子还有些疑心,当玉女怅然而泣,说自己是被越国薄氏收养的时,卫天子已开始怜惜她的出身。
玉纤阿却露出几分天真无辜的笑,道:“陛下,妾身自愿为陛下分忧,去和亲九夷,帮大卫与九夷建立盟约!”
卫天子神色几闪,怜惜道:“可怜你小小年纪,背井离乡,为越国薄氏来洛邑奔走,寡人却送你和亲,实在心有不忍。”
原是玉纤阿将自己跟随范翕,说成是为越国薄氏奔前程。反正越国离洛邑太远,卫天子一时半刻也不会知道真相。
随她说罢了。
卫天子与玉纤阿挨着说了一些话,玉纤阿试探出他有动摇让她去和亲的意思,微微松了口气。想只要动摇便好。玉纤阿想着心事时,忽然被男人搂住了腰肢。她身子一下僵硬,因她已许久未曾感受到男子带来的这种威胁了。
卫天子的气息包围着她,他扣着她的腰,不容她拒绝的,呼吸拂在她耳后。如虎狼在后,沉着呼吸,等着她入网。
玉纤阿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
头皮欲炸!
她和范翕在一起时间久了,她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她竟大意了,竟忘记了世间男子的这副恶心面孔。与她答应什么,就一定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要她柔情蜜意,要她顺服体贴,要她如宠物一般顺应。
玉纤阿不动声色地露出笑,柔声:“不知陛下说不忍心妾身和亲,是何意?”
她这样说着时,便站起身,想自然无比地推开卫天子的手,从他怀里退走。但是她才一动,腰肢被握的力道收紧。玉纤阿慌张地转过脸,刚惊呼了一声“陛下”,就被卫天子拽到了床榻上。
胡乱的气息喷拂而下。
天旋地转后,让她浑身血冷,让她恶心!
这个男人,没有范翕那样俊朗的面容,没有范翕身上的温润熏香。没有范翕的柔情,没有范翕的耐心。这个年龄大了范翕整整一轮的男人,是天子,他将玉纤阿扣在怀里时,皮革卸下,意味不言而喻。
玉纤阿仰面躺着,光被那人挡住。她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直接的男人了,她和范翕又太亲近了……她真的好久没有这般恶心过男人了。
玉纤阿目有几多怔忡,她恍恍惚惚地想,原来范翕改变了她这么多。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当男子靠近她时,她忘了男子对她的觊觎龌龊心思。
都是范翕。
都怪……范翕。
眼中波光泠泠似泪,床帐飞扬间,玉纤阿挣扎着。
她高声:“陛下不是说让妾身和亲么?”
卫天子漫不经心:“也许还有别的意思呢?你随我入宫时,没想到么?”
他笑了笑:“一个会去湛儿府邸求助的女郎,寡人不信你是如何天真无辜的人。”
他见女郎面色苍白、目中带着惊惶色,他觉得有趣地伸手拂她面容。指间细腻温润,卫天子眼神转暗。玉纤阿咬下唇,道:“我以为……天子不至于如此急色。”
卫天子道:“你低估了你的美貌,高估了男人。尤其是高估了家有母大虫的男人。”
他低头。
一排青铜灯柱罩风,帐子掠起,昏黄的烛火光在玉纤阿眼前晃动。
玉纤阿别头,咬牙:“陛下是天子!怎能如此?”
卫天子大笑:“正是因为寡人是天子,才为所欲为!”
他话才落,后脑一痛,他眼睛瞪起,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女郎。他张口想说什么,眼前发黑,无力地倒了下去。玉纤阿一把推开他沉重的身体,从他身下钻了出来。她手中握着一个烛台,当击倒天子后,握着烛台坐在床上,玉纤阿心中砰砰跳。
她衣衫凌乱,长发披散,沉着面,知道一个意外情况发生了。
玉纤阿蹙着眉,厌恶地盯一瞬那瘫在床上的卫天子。想整个王宫,恐不会知道有人敢这样对天子。待有人发现,或者天子醒来,她就完了。自从她在姜湛府上见到卫天子,她的计划就在偏离。她想利用天子远离范翕,但天子也不会什么都不要。
计划微有些偏离,然而无妨,可以补救。
——
玉纤阿将卫天子搬到了床上,盖上被褥。她拍着胸口休息一会儿后,叫来一侍女入内。一不做二不休,她既已敲晕卫天子,便敢再敲晕一侍女。那侍女刚进门就被玉纤阿从后握着烛台敲倒,之后玉纤阿换上侍女的宫女服饰,低着头出了宫殿。
如今情况,天子醒来后恐杀她,她欲自救,当求助宫中王后。
白日在姜湛府中听说,正是因有宗亲公主求了王后,才免了和亲九夷的命运。想来卫王后的权势极大,可影响天子。玉纤阿想求助王后,说自己不愿从卫天子事。卫天子不会放过她,王后见她美貌,也不会轻易答应卫天子留她在宫中的心思。这二人有了争论,玉纤阿才有机会争出自己的路。
她必须在天子醒来前,用舌灿莲花求得王后主动庇护!
玉纤阿匆匆在宫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