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在身后拉住了她，许久不见，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回来了，娜塔莎……”

她停下了脚步，娇弱的身躯微微一震，却没有回头的勇气。她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当初他就留下了一封信让她等他，她等了，一天又一天，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守信用，说好了一个星期，这都多少个星期过去了，他让她在这里等了那么久。

久到她已经等得没有了希望，久到已经配不上他了……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他脸露愧色，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腕，那力度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他一到加仑多第一时间就是赶来见她，一路快跑，还在喘着粗气，就怕再也找不到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了。

“娜塔莎……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本来确实一个星期就能回来的，只是出了一些意外，所以才耽搁了那么久，我并非是有意骗你，以后我慢慢和你说好不好？这几天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你喜欢……”他的声音急切而温柔，带着深深的歉意和见到她还在这里的庆幸。

“够了！别说了……”娜塔莎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齿刀割在她脆弱的心灵上，曾经那些美好的憧憬和誓言到了如今，都使她成了一个笑话。

他迟到了，他在她的生命中迟到了，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没办法挽回了，她只怨他怎么不早点回来，如果他能早点回来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变……

娜塔莎强忍着泪水，转过身，和少年对视。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曾经熟悉的面容如今却带着陌生的审视。

米歇尔发现了她的变化，她以前从来不会穿这种洋装，康德太太家怎么可能让她穿这么名贵的料子，真丝绒的面料，繁杂精细的针线，还有脖子上的金项链，这哪里是一个乡下的小女孩能穿戴得起的。

他试图在她身上寻找记忆中那个青春明媚的影子，却明显得感受到她的气质也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她的眼神犀利不少，不再是容易躲闪，有些胆怯的样子，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特意练习过的，比起从前自信和从容得多，柔媚又迷人，和刚认识的那个单纯天真的傻姑娘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早该意识到的，自从她母亲回来之后，她就开始躲着他，在日常相处中其实已经有了些许变化，只是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镇上那些关于她的不三不四的流言他在回来的路上也听说了，原本他肯定是不相信的，只是如今亲眼一见，他也不得不怀疑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你脖子上的项链是哪来的？”他伸手，想要触摸那璀璨的金链，娜塔莎却退了一步。她的眼中满是倔强又悲痛，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想要反击却又无力。

他要她怎么解释，她又能解释什么呢，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她爬上了另一个有钱人的床上？这样的话她如何能说得出口，如何能告诉这个深爱着她的少年。

“那你呢，为什么现在才回来？”眼泪无助地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咬着嘴唇，小声呢喃。那声音细弱蚊蝇，却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哀怨。

可是米歇尔此时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他有些急切地走近她，抓起她的手，质问着：“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

见她不回答，沉默似乎在赞同着他的猜想，他的抓着手的力气忍不住加大，咬牙道：“说啊，娜塔莎告诉我！”

娜塔莎再也无法承受他这般激烈的质问，转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然而，脖子后的吻痕却在不经意间暴露无遗。

米歇尔的眼眶瞬间红透，那个暧昧的印记仿佛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的心在刹那间破碎，声音颤抖着问道：“为什么？”那声音中饱含着绝望与心碎，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娜塔莎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试图掰开他紧握的手，喊道：“既然你都听说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米歇尔紧紧握住她的肩膀，迫使她与自己直视，目光中充满了痛苦与执拗：“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四目相对，曾经那些亲密无间的时光仿佛还在眼前，可此刻，娜塔莎却清晰地感觉到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难以逾越的鸿沟。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心痛竟然可以如此痛彻心扉。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痛楚，目光坚定地看着米歇尔那痛苦而挣扎的眼神，平静地说道：“我要离开加仑多了。我已经找到了能够托付终生的人。而你，只是一个穷小子，你给不了我渴望的富裕生活。他能送我名贵的珠宝，带我出入名流云集的会所，还能照顾好我的母亲。你能给我什么？我不想在你这里浪费我的青春。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米歇尔拳头紧握，一滴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充满了悲凉：“所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就这么轻易地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这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