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盈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骄傲。
但他刚想把这事儿告诉父亲,陈思雨却笑着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先不要开口,并说:“冷叔,您刚才应该看到了,主持批评会的那位冯大钢,就是咱们北城革命小将里的老大,您觉得他人怎么样?”
她总还不太相信冷兵的目光会那么锐利,想试探一下。
冷兵挑了筷子米饭,先问:“保护文物,温情批评,把庙宇作为牛棚,引领阶级对立分子有叙展开辩论和劳动,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显然,他不太相信。
“您觉得呢?”陈思雨再问。
冷兵直言:“我不太了解那个孩子,但看他面相,虽正派,可浮于油滑,本人应该是个急功好利的性格。”又笑着对陈思雨说:“识人不可浮于表,也就咱们自家人在一起时私下说说,公众场合,不能随意评判他人的。”
陈思雨想说,这位冷师长不愧是带兵的,识人可太准了。
盘子里还剩一只狮子头,冷兵没有吃,眼神示意儿子把它夹给陈思雨,正准备再好好聊一下,但就在这时,王司令的勤务兵找来了,喊:“冷师长,司令喊您,说有个紧急会议!”
放下碗,冷兵说:“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又对儿子说:“好好打听一下,看目前北城小将们的思想政治工作是谁在做,打听好了,记得告诉我。”
就这样,还不及冷峻说,给北城小将们做思想工作的正是陈思雨,冷兵就急匆匆的走了。
只剩俩人,刚好他俩也吃完饭了,冷峻掏了手绢出来,看陈思雨拿卫生纸擦嘴巴,把手绢儿递给她,自己换了卫生纸过去,并一脸诚恳的说:“我爸比较忙,但既然他过问革命小将的事,明天吧,抽个空闲时间,我会把你给革命小将写剧本,编舞蹈的事情,仔仔细细跟他讲一遍的。”
“好的。”陈思雨说。
关于温情批评一事,她并不觉得功劳是自己一个人的。
要不要让冷兵知道这件事,她其实是无所谓的。
就算错过电影了,也可以压压马路,聊聊天的,陈思雨头一回穿上漂亮的呢子大衣,还想在马路上多显摆显摆,并不想急着回家,但冷峻显然比较着急,把新鲜热辣的女朋友送到路口,就走了。
本来陈思雨计划的是,明天周末再去看冯慧的,但看此时天色还早,尼姑庵路途也不远,遂准备拿上陈奶奶给冯慧准备好的东西,就再去趟尼姑庵。
还没进院子,轩昂圆圆的脑袋在墙上探了出来:“约会这就结束了?”
陈思雨手叉腰:“轩昂,把屋里的包给我拿出来,我得去趟尼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