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走路的阶段,歪歪扭扭地,走两步便倒在洛瑾怀里,逗得洛瑾咯咯笑,看着他粉嫩的小脸,忍不住的亲。芸生也喜欢小孩子,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手,温热柔软的触感让芸生觉得心都快化了。
只是出来已经好一会儿了,芸生不好再多逗留,便与洛瑾告知了一声便要回致远堂去。定远侯府是百年老宅,树木茂盛苍翠,虽是夏日,但走在树荫下也觉得凉爽舒适,芸生便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走到游廊,芸生看着假山泉水,花草成荫,本就不错的心情变得更加愉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只是没走几步,看见前面一锦衣华服男子缓缓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众奴仆,芸生的笑容便淡了下去。她推到一边,对迎面走来的洛昀行了个礼,“奴婢给四少爷请安。”
洛昀停在她面前,芸生低着头,只看得见一双精致地锦靴。
“起身吧。”天气还不算太热,洛昀却握了一把折扇,活脱脱地风流公子样,他看了一眼芸生的手腕,轻盈的纱衣空荡荡的,便问道:“怎么?我送你的镯子不喜欢?”
“奴婢只是个下人,平日要服侍老太君,不敢戴那样贵重的首饰。”听见他说那个“送”字,芸生觉得一阵恶寒,“奴婢谢四少爷赏赐。”
“现在才想起来谢赏赐?”洛昀一把挥开折扇,一副山水图展现了出来,他逼近一步,又问道:“先前做什么去了?”
芸生退了一步,微皱了眉头,压制住心里的厌恶,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时,洛昀身后一个女子开口了,“四少爷,侯爷正等着问您功课呢,再与这些不相干的人耽误,怕是要侯爷等着了。”
这声音好熟悉……芸生抬头看去,竟是许久不见的青葙!她今日妆容精致,梳了妇人发髻,戴了一支赤金镶珠花簪,身穿一声桃红绣金襦裙,竟让芸生一眼没认出来!以前她是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虽也穿金戴银,但始终是个丫鬟,不敢太过,但今日却十足地仔细打扮了,让五官只算平淡的她看起来竟有几分妩媚。
洛昀虽纨绔,但最忌惮自己这个行军打仗的侯爷老爹,动不动就要挥棍子打人的,听了青葙的话,只得继续往前走,芸生赶紧垂首敛目,往侧边又退了一步。青葙走过她身边时,停了停,纤细的双手从绣锦衣袖中伸出来握住了芸生的双手,露出了手指上的三个金灿灿的戒指,“我说芸生好妹妹啊,以后无事就莫在四少爷面前晃悠了,我看着便恶心。”
还未等芸生抬头,她便撒了手款款跟上了洛昀的脚步。芸生看着洛昀的背影,突然有些想笑,他的年龄若是在现代,还只是个初中生吧,若不是身份高贵且一表人才,恐怕也是个人见人厌的熊孩子。
这边芸生正往致远堂走去,而洛瑾还在张姨娘处逗弄七少爷。张姨娘做在内间,烦闷地看向外面,“五小姐走了没?”
“没呢,还在与少爷玩呢!”那婆子也一脸慌张,“还好今儿守在外面的都机灵,不然让五小姐进来看见姨娘您这样子……铁定就捅到夫人面前去了!”
张姨娘衣衫不整,前襟松开,衣袖挽到了手肘之上,她这才说了一句话,就又觉得浑身骚痒,忍不住用手去挠,身边的婆子立马抓住了她的手,“姨娘呀,您可不能再挠了!这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啊!”
“我实在难受!”张姨娘看着自己的肌肤不复白嫩,而是红肿不堪,且又骚痒不止,心里便觉得天要塌了似的,“不如还是找个大夫来瞧瞧,这几天侯爷便要来我这里了,我这样子怎么服侍侯爷呀!”
“万万不可!”那婆子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不能找大夫!老奴觉着……姨娘病状似乎有些像……麻风病。”
“什么!”张姨娘猛地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太大,竟将桌上的茶杯打翻了,滚烫的茶水溅在她手背上,但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心中只回荡着“麻风病”三个字,“怎么会是麻风病!”
“老奴曾见过好些得了麻风病的人,确实就是如您一般,全是浮肿骚痒。这麻风病极厉害,会传染人,若是请了大夫来,必定会传进夫人耳中,到时候一定会将姨娘您撵出侯府的!”
听了这话,张姨娘脸色瞬间苍白,只觉双眼一花,便跌坐到了椅子上,那婆子见她如此失魂落魄,又接着说道:“不如老奴去外面找个大夫偷偷扮成泥瓦匠进来,不动声色地治了这病,侯府里谁也不会察觉。”
“可是……”张姨娘双唇发颤,眼里有了泪光却哭不出来,“麻风病有得治吗?”
此话一出,那婆子也沉默了好一会儿,“试试吧……若是夫人知道了,不会给咱们活路的!”
“夫人……”张姨娘想到侯夫人,打了个冷颤,疯狂地摇头,“不行!不行!四少爷早些天派人传话给我,夫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四少爷也再也没找过我了,夫人不会饶了我的!”
“那老奴这就出去找大夫,定神不知鬼不觉的!”说完转身就走,却在推开门的一刹那,愣在了门口,“夫……夫人,您怎……怎么来了?”
侯夫人见这婆子忘了行礼,也不多说,就笑着往里走,“今儿早上张姨娘称病没来请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