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可怜,不然我也不白白做好心人。”
“多可怜?”
“小时候妈没了,长大了爸跑了,上医院体检据说还查出了心脏病,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好家伙,晏词怔愣,错觉自己身世被盗用,“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
安玉溪想了想:“好像叫傅什么松来着。”
晏词去菜市场买了排骨、牛肉,做了玉米排骨汤和一道土豆炖牛肉,不仅卖相好,味道更赞。
“不错不错,你简直是被娱乐圈耽误的五星级大厨,”安玉溪放下筷子,拿来保温桶,“我来装。”
“你给我们俩剩点啊,别盛完了我们自己没得吃。”
“知道。”
晏词拿了根细长白萝卜,搓洗完,甩了甩水往嘴里送,嚼着萝卜问:“今天他还赖在医院啊?”
这已经是安玉溪连着第三次往医院送饭。
“我估计是胆小吧,怕有后遗症,你没看到他脸上挨那一拳,还挺重的,”想到什么,安玉溪忽然笑了,“我昨天给他送饭的时候,他坐在床上照镜子,照得那叫一个认真,镜子有这么大。”
他比划了下。
晏词乐:“那么在乎脸,他长得好看?”
“是挺帅的,”安玉溪想到那张脸,又摇摇头,“不过这人不太务实,徒有其表吧。”
“怎么说?”晏词饶有兴趣。
安玉溪拧好保温盒的盖子,说:“明明只是酒吧的服务生,你说工资高吧,可能推销推销酒单会比一般工作高一些,可是你知道他那鞋多少钱一双吗,大牌子,限量款,十几万。”
“我去,”晏词咬掉一大口萝卜,“存款全在行头上了吧。”
“可不是吗,住院费押金三千还是我替他交的,他说等他下个月发工资还我,”安玉溪轻哼,“我是不指望了,明天给他送完最后的午餐,我这冤大头也不干了。”
“明智!”
翌日,晏词还是买的排骨,但这回他没这么实诚,把排骨上的肉全剔了,是真的只炖点骨头,剔下来半盘肉全做了小炒肉留给安玉溪,谁让那人好手好脚还赖上他发小,不知道平头老百姓赚钱辛苦吗,靠!
“好了吗”安玉溪匆匆忙忙从房间出来,“昨晚追剧害我起晚了。”
“欧了,都帮你装好了,”晏词拍拍保温桶。
两人一起吃过饭,安玉溪出门。
晏词搬了把凳子,坐在鱼缸前看鱼,不知不觉过去大半个小时,安玉溪来电话,说家里钥匙忘带了,他下午得赶着去上班不能迟到,晏词答应帮他送钥匙过去。
他倒要看看,住院的这位酒吧服务生到底是个什么牛头马面。
有钱买十几万的鞋,没钱住院?
“等着,十五分钟就到!”晏词揣上钥匙拿上手机,马不停蹄出小区拦计程车。
市区第一医院。
“哥,你向我保证啊!你一定要在手术室外等我,不然我心里慌得厉害!”许至洺戴了一个大黑口罩把自己的脸罩得严严实实,作为男人,尤其是年轻气盛的小男生,割这玩意儿着实让他觉得丢脸。
许少淮的耐心即将耗尽:“你到底进不进?”
包/皮过长是小手术,门诊手术室就可以做,护士已经第二遍喊名字:“许至洺,请问许至洺是哪一位,可以进来了啊!”
“我我,是我,”许至洺底气不足,攥住许少淮衣服,语调哀求,“哥?”
“死不了人,”许少淮道。
“你也太不人道了,我们可是同宗兄弟,安慰没有还损我!”许至洺头一回鼓足勇气用斥责的口吻对许少淮说话,说完就后悔了。
许少淮一拧眉,许至洺立马讨饶:“我错了我错了哥,你一定得在外面等我啊。”
“今天来医院,我还有别的事,”许少淮说,“我约了心内科教授和一位心外科主任,他们在办公室等我。”
“啊?”许至洺惊讶,“那、那那我做手术就没人在外面接应我了啊?”
从小,许至洺也是家里的宝贝疙瘩,父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儿时至今做过的最大手术也就是此刻的割包/皮,胆小不是演的。
护士第三遍喊名字,催着他进去消毒。他双手攥了攥手心,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作为堂哥,许少淮还是安慰了句:“林主任堪称妙手,割过的包/皮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放心。”
“”这算什么安慰。
“进吧。”
许至洺英勇走进手术室,刚踏进去一只脚,猛地转身冲向正要走的许少淮,差点给他堂哥跪了。许少淮没拗过他,最终打电话告知教授和主任医师晚些再约,他在手术室外等,许至洺这才愿意配合。
许至洺躺上床,因他耽误时间,护士不满地瞪着他,但见他一被扒裤子就害羞眼睛发红,不由得宽慰:“不用紧张,待会儿上了麻药不会有感觉,一会儿就好了,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