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疾驶了好几米,就被犹如百米冲刺的他极迅捷地按住手腕与刹车,力道又紧又重,仿佛要捏爆她的骨头。
肃杀疾快的动作,钥匙被暴力拔出,气氛犹如修罗场。
从来都被温养宠护的女孩立时被重怒的哥哥骇住,心有余悸的她用几近悚然的目光对上他的黑瞳,从中清清楚楚看到了破泄的怒意。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吗?苏融,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任性胡作,你是不是以为什么无理要求我都会答应你?谁给你的自信?”
他用狭长的眼角对着她,凶戾尽显。
“是因为我一直惯着你,就让你有胆量拥恃无恐了?是打心底觉得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敢跟我对着来?嗯?”
她的手随他的话音而落,人被定住似的,后脑勺顷刻便被他掌控,隔着头发压住颈。
他猝然伸指钳过她的下巴,眸光锐利如刀,似捕住猎物的蟒蛇,要将她生吞。
“别太得寸进尺了,哥哥可没你想得那么好。”
说到最后半句时,他轻笑了下,是满带冷漠的嘲讽。
他绝对不会为了搏得她一点好感而无限纵容,丧伦败行也是他,从变成一个不端之人后,就没多少人性只剩虚伪了,捅破那层腐烂的皮,才是赤裸又肮脏的他。
她是真的不明白,一手把她带大的人,或许一念之间就能把她给毁掉。
苏融心脏咯噔一跳,目光逐渐断裂在他阴鸷晦暗的眼神里,下巴被他掐得生疼,指骨抵着牙关,仿佛想捣进去,捅入她的喉管,让她说不出半个字。
他突然间像变了个人,苏融眼眶刹那间变得沸红,这个人陌生而恐怖,他非要逼着她直视双眼,那里面杂糅着各种情绪,一寸寸漫溢出来,时而灼如火焰,时而凛若霜雪,令她没来由的惊骇与恐惧。
后来是怎么回到家的,苏融已经记不清多少细节了,只知道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被他沉默安置在后座。
那晚夜凉如水,车速尤其慢,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