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倒是想起了,是那副桃花图……呵呵,那幅画啊……”他刻意拉长了语调,看着青子衿那冰冷的面容若有若现的在意紧张之色,扬了扬唇,目光深邃的挑着眉头,轻飘飘道,
“烧了”
“你说什么?!”似是有一阵寒风挂过,阿侬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见青子衿不知何时已飘到了金朝雾身前,莹润如玉的手指紧紧扯着金朝雾的衣襟,眉眼间已含薄怒,
“没听清么,那我便再说一次”金朝雾眸子乌黑昏沉如墨。凑近青子衿的耳边,冷冷扬唇,那声音明明若琴音一般悠扬悦耳、高荡起伏,吐出的话语似乎在刻意刺激着眼前之人的每一根神经,,“那幅画我烧了,烧成灰烬,一丝残灰都没有留下”
感觉到对面这张倾世容颜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僵硬冰寒,金朝雾不以为意的看着他,扬起弧形好看的唇,似是挑衅,又似是不以为然:“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烧了我书房的画,就不准我烧你的画么……”
金朝雾的话音还没落下,四周似乎有一道寒风呼啸而过,一丝白光闪过,那把寒森森的冰刃已猛然架子他那优雅的脖颈上,
“苑主!”阿浓惊讶的高声叫道叫道,“青、青子衿!你好大胆子!!你,你怎么敢跟苑主动手!快住手!”
恰巧婳儿也正从书房外路过,听到争执之声,也好奇走了过来,然而见到眼前之景,不由也吓了一跳,急忙跑上前拽着青子衿的衣袖道,
“青叔叔!发生了什么事!你,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里没你的事”青子衿瞟了一眼杏婳儿,凉声道。
金朝雾却是坦然自若的冷笑了一声,目光比青子衿架在他脖颈上的雪刃还要冰寒几分,风流英俊的面容上尽是嘲弄之意,漫不经心的道,:“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你们以为他真的忍心杀我么,杀了我……他怎么再对着我这张脸……缅怀故人啊?!!”
缅怀故人。。。那四个字刻意说的很重,就像是一声炸雷在青子衿的耳边轰然响起,震耳欲聋。
青子衿身子猛然一僵,脸色有些发白,冰冷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时蕴含了死寂般的气息,清绝如画的面容仿佛被寒冰冻住,,
也许是心神紊乱,那雪刃不受控制的在那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线,鲜红的血立即蜿蜒流了出来,滴滴哒哒落在了那件极为华贵的衣衫上。
“苑主!!”阿侬和杏婳儿忍不住同时担忧叫道。
然而金朝雾却似是没有听到,他只是黑眸直勾勾的看着青子衿,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里火焰丛生,燃烧着浓浓怒色,他只觉得自己从头到尾的都被青子衿愚弄了,原来他的直觉没有错,眼前这男人只不过当他是一件赝品,一件替代品,他对自己的一切,或喜或悲的神色,都源自于对另外一个人,那目光似乎每次都想硬生生的凿穿他,将另一个人唤出来。
金朝雾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为何会如何怒不可遏,难以控制的怒不可遏,他似乎在疯狂嫉妒着什么,是那副画中的男人么,是因为那画中的男人有着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的无所顾虑的轻松自在,洒脱悠闲,还是因为这个男人被青子衿如此惦念,念念不忘到需要找一个替身来寄托思念?
他按捺着心中的种种情绪,只将它归结为自己被欺骗了,被愚弄了愤怒不已,青子衿从一开始就在计划一切,一切都是按着他的计划,而自己却是从头到尾像是一个傻瓜一般被他绕的团团转。
“青子衿!你给我听清楚了,也看清楚了!”金朝雾昂着头又朝着青子衿走近了一步,那雪刃便又在他颈间的肌肤处深了一寸,更多的血淋漓洒下,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青子衿,漆黑目色斩钉截铁似的坚定,
|“我是坐拥良田千亩,家财万贯的栖霞云苑第七代苑主金朝雾,而我心之所钟唯有一人,他就是卷云舒,今生今世,我只爱他一人,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也不别再妄想从我身上看到任何人的影子!你……清楚了么?”
青子衿默然良久,微微垂落的清寒眼眸若下着濛濛细雨,似是什么都听清楚了,又似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又过了许久,那把雪刃才缓缓从他脖颈间挪开,那双莹润如玉的眸子里雾气弥漫,令人看不清楚,只是脸上一片死灰之色,他突而扯了下唇,微微抬起那波光潋滟的眸子,依稀是在凉笑,
“苑主字字铿锵有力,我又怎么会听不明白”
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张地契,便似是有一阵风吹过,那地契便飘飘荡荡的飘到了那张石桌上,他不发一言的转过身去,若失了魂似的朝着苑外走去,
“青叔叔!你要离开这里么,你要去哪?”婳儿不放心的追在他身后,焦急叫道。
青子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杏婳儿只觉得他的手心冰凉至极,宛若冰石一般,“若是有了你娘亲的信息,我会传信给你,……总有些事情,你要学会独自面对,学着像你娘亲一样坚强……”
“青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