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生担心翠儿的性子,陆家虽说不复杂,但是亲戚也不少,陆大夫的两个儿子,说起大儿子陆横若是随父亲从医将来在县城里也说得出去,禄麟还是个做生意的材料,以后接触的更多,翠儿的性子若是应承不了这些事,也是头疼的,毕竟做兄长的,不能照顾着一辈子。
“再怯懦也养不了一辈子,陆麟那么会说话,说不定翠儿也会开朗一些,她在这住的时候,和若琳就相处的很好,二哥,要不然你打算给翠儿找一户怎么样的,老实巴交的,两个人四只眼睛一瞪,半天都说不出了一二三来?”
“成,我说不过你,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禄生被宝儿说的没法,看着天色不早了,就先回去了。
宝儿拿过篮子里的衣服,将最后的针脚处理完了,让小香拿下去洗干净了和一些做好的衣服一块晾起来。
二月底,初春清早的天气还是凉地,到了中午才渐渐有些暖意,宝儿在屋檐下站了一会,望着晴朗的天,正准备下院子去剪点嫩枝叶下来,顺便活动身子。
脚步刚落到了阶梯下,腹部就传来一阵毫无预兆的疼痛,宝儿急忙扶住了一旁的栏杆,捂着肚子站了一会,那疼痛感一阵来过之后慢慢地缓退了下去。
“小姐,怎么了?”小香放下篮子将她搀了起来,刚才那一阵的痛已经让她出了一头的薄汗,小香扶着她回到了屋子里,宝儿躺在卧榻上慢慢地喘着气,“小香,去通知夫人,就说我快生了。”刚说完,那一阵还没过去,有一阵痛袭了上来。
那是比痉挛来的更加猛烈的疼痛,宝儿从未体会,却不得不去面对,小香有些吓到了,赶紧出了屋子喊了小鱼过来去通知夫人,“不是还有不少日子么,怎么就。”小弥去了隔壁的厢房将晒好的纱布都拿了出来,“让小悦去厨房烧着水,小姐这是快生了,估计还得痛上不少时候,我去做点吃的,你在这顾着。”小弥将那些纱布往小香怀里一放,匆匆跑去了厨房。
徐夫人一听到通报就让下人去找了稳婆过来,心知双生的会提早些日子生产,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徐夫人边往这边院子赶过来,一边祈祷要母子平安。
宝儿躺在卧榻上尝试着要站起来,脚一落地就一阵的虚软,小香搀扶着她在屋子里缓慢地走着,徐夫人进来了见她还没有要生的迹象,出去厨房看准备情况。
阿达很快请来了当初说好的两个稳婆,宝儿小口喘着气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有些疲了,“赶紧躺下休息会,别一直走着,力气用光了等下就不好生了。”稳婆让宝儿坐下休息着,“厨房里煮些吃的,这才刚开始痛呢,没这么快生。”
宝儿听着那稳婆很是断定的话,顿时有些泄气,还不如立即就生了呢,若是拖久了,不得折腾到什么时候。
宝儿摸摸肚子,孩子啊,你们可别折磨娘太久,娘这还是投胎呢,经不住你们俩调皮的。
小弥端了一碗鸡蛋面进来,似乎大嫂生孩子的时候吃的都是这个,宝儿此时胃口还不错,吃了大半碗,终于多了些力气,起来坚持在屋子里又走了一会。
整个徐府都严正以待了起来,徐老爷早早地从铺子里回来了,儿媳妇要生了,他还特地去陆大夫家带了株上好的人参过来,可大半天过去,大伙吃过了午饭又经历了一下午,宝儿还是没有要生的迹象,只是那痛变地密集了一些。
就算是前世没有生过,两世来看过的经历也不少,宝儿知道这不过是必经地过程,努力让自己平息了一些,在小香的搀扶下在屋里慢慢地走着。
小弥做好了晚饭劝宝儿多吃一些,此时频繁的阵痛已经让她胃口大减,勉强吃了半碗,宝儿有些撑不住了,坐在床榻上喘起了气。
天渐渐地黑了,稳婆数着那阵痛的次数,让徐老爷去外厅等着,只留下了两个丫鬟和一个妈妈,其余的全出去外面候着。
“夫人,你可以躺上去了。”稳婆在床榻上铺了被子,宝儿背后垫着两个枕头躺了上去,小香在屋子里点起了两个暖盆,紧闭地屋子里很快暖了起来。
宝儿曲腿躺着,双腿止不住地颤着,那来自腹间体下的疼痛已经让她没法好好地去想事情,狠狠地揪着床下地垫子。
忽然身下一阵的湿热,就像是熬不住地往下流淌着湿热的水流,宝儿知道,那是羊水破了,稳婆一拍宝儿的大腿要她打起精神,“夫人,等会我让您用力的时候您就用力。”
宝儿点了点头,两鬓地流海湿漉漉地贴在那里,比起电视中看到的古代那些躺在床上叫的死去活来说不要生的情节,宝儿宁愿省下这些叫的力气。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的体会到灵魂和这具身体的融合,如若不然怎么会痛成这样,宝儿咬着小弥塞过来的毛巾,两腿不住地想要合拢。
稳婆两手一掰看了一下,宝儿痛的几乎没了知觉,那已经不是一阵一阵的痛,而是止不断的延续,连绵不绝地周旋在了身下,迷蒙地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一般,宝儿看什么都有些不清楚。
耳中忽然灌入稳婆的一声大喊,“用力!”宝儿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