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圣旨熠熠生辉,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直指在场所有人的咽喉。
李兆驰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脸色由傲慢转为难以掩饰的惊恐。
林萧肃声音如雷贯耳:“李大人,你且答我,你今日是要代表刑部,公然违抗圣意,包庇行刺朝廷证人的凶犯,阻挠锦衣卫办案吗?还是说——”
他声音陡然降低,“刑部某些人,与此案、与安平侯府本就有所勾结?”
此一出,如同平地惊雷,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那些刑部差役面面相觑,再不敢上前半步。
李兆驰更是面如土色,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说话都开始结巴。
“你、你这是在诬陷朝廷命官!”李兆驰强作镇定,却难掩心虚,“我刑部清正廉明,岂会与什么案子有牵连?”
林萧肃逼近一步,仿佛看穿了所有秘密般直视李兆驰:“既然清正廉明,为何急着要带走这些犯人?为何在本官刚有所发现,你就迫不及待地出现?李大人,尽可回去禀明王侍郎,让他亲自来见本官,咱们当面论个是非曲直。若你有鬼,那李大人请你要万般小心!我们锦衣卫可不是你们刑部那些酒囊饭袋”
李兆驰被怼得哑口无,脸色阴晴不定,眼中满是忌惮。
刘三刀看得目瞪口呆,这位年轻总旗的气势和手段,远超他的想象,令他折服。
老杜也是心中暗叹,总旗大人果然非同凡响,三两语就将刑部的人怼得哑口无,真乃神人也!
堂内气氛凝结到冰点,好像一触即发的火药桶,就差一颗火星就可以引爆。
最终,还是李兆驰扛不住压力先低头认输。
他强忍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既然林总旗手持圣旨,那本官自然不敢强求。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望林总旗三思而行,莫要为朝廷添乱,本官不然想起刑部还有公文要事,就先行告退。”
林萧肃冷笑一声:“多谢李大人提醒。本官自有分寸,不送。”
李兆驰灰头土脸地带着刑部差役离开,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丧家之犬。
待李兆驰一行人走远,慎刑司内的锦衣卫们才长出一口气。
刘三刀兴奋地拍手称快:“痛快!萧肃兄弟,三两语就将那李兆驰怼得哑口无,实在是痛快!”
林萧肃却没有沉浸在喜悦中,而是迅速转向老杜:“速速整理今日的审讯结果和刑部试图夺人的经过,拟成奏章,即刻送往宫中。要让陛下知道,案件刚有苗头便有人妄图阻挠锦衣卫办案,包庇杀人凶犯!”
老杜连忙抱拳领命:“属下遵命!定将经过原原本本写入奏章!禀明圣上。”
林萧肃又对刘三刀道:“三刀兄,劳烦你再加派人手,严密看管人犯和证物。安平侯府和刑部这次吃个闷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有预感,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要在这场风暴中翻船。”
刘三刀重重点头:“萧肃兄弟放心,我保管将人看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随后,林萧肃又召集几名心腹,低声吩咐:“你们暗中查访,看看慎刑司内哪些人与安平侯府或刑部有所往来。咱们既然撕破脸,一定要知道内部有多少蛀虫,不能给敌人留下反扑的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事情安排妥当,林萧肃独自回到内室,站在窗前,望着庭院中忙碌的锦衣卫们。
他眉头微蹙,眼神愈发深邃,仿佛穿透了院墙,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一场看不见的博弈正在京城上空悄然展开。
安平侯府、刑部、慎刑司旧吏,错综复杂的势力网络背后,隐藏着十年前花灯谜案的真相。
林萧肃深知,这盘棋越来越复杂,但也越来越接近真相。
他不仅要破案,更要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站稳脚跟。
那些被害的名妓,那些被掩盖的罪行,沉睡十年的真相,终将在他手中缓缓揭开。
林萧肃站在窗前,神色凝重。窗外天色已暗,仿佛与京城上空正在酝酿的暗流相应。锦衣卫们来回巡守,衙门院内秩序井然,却也透着一股剑拔弩张的肃杀感。
刘三刀和老杜一起来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林萧肃目光如炬:“别高兴得太早。这不过是第一轮交锋,对方必定还有后招。”
老杜面色忧虑,捋着短须道:“总旗大人之有理。安平侯府势大,刑部又有王明礼撑腰,他们吃了这个闭门羹,定不会善罢甘休。”
“正是此理。”林萧肃踱步至案前,食指轻叩几下桌面,似在思索,“李兆驰败走,恐怕更会激怒他们。咱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