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李茂,刘海中,秦国平等人围坐在秦怀安的家中。
一口跟着秦国平一起来带来的红铜锅子,一看就有年头。
没有换气扇,那就敞开着窗子。
烧的通红的炭头,时不时的扑出一段火星。
铁皮卷的高烟囱往上一架,刨好的肉卷就开始下锅。
汤是南易熬的,菜是南易做的,味道是南易调的。
除了刨羊肉的时候,是秦国平上的手,其他的工作都南易做的。
当然,给了钱,还给南易分了些骨头汤。
刚才李茂他们进屋的时候,还看到南易在弄什么饼子,说是要弄羊汤泡馍。
片好的烤鸭上桌,被路上耽搁了一下,虽然凉了一些,但是架不住南易有招。
屋内,一阵阵肉香顺着窗户往外飘散。
勾的半个胡同的孩子在院里嗷嗷的叫唤。
天冷,又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是提早一两个月就开始攒东西。
就等过过年的时候,好好的大吃一顿。
越是这样,肚子里没有什么油水的孩子,一闻到肉香越是闹腾。
家教好一点的,家里会管着孩子不让喊。
家教差一点的,比如老贾家。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精神气已经好了不少的棒梗,这会已经在炕上打滚起来。
至于为什么不在地上?
咳咳,棒梗不傻,地上太冰。
当然,还有家教更上一层的。
比如同样在前院住的老阎家。
闻着院里飘的香味,阎埠贵眯着眼睛,隔着热水腾了几个窝头,就算是一顿宵夜。
这么香的味道,胃里的酸水根本就压不住,左右熬的睡不着,这不就着吃一点,那才真的是浪费。
几个小的越吃越饿。
阎埠贵却是心满意足的多吃了半个窝头。
“好嘞,菜上齐了,孩他叔,还有刘老哥,咱们吃,咱们吃。”
秦国平抬手招呼着几人吃饭。
因为心知肚明的事情,几人心中各自也有准备。
看似仓促而起的饭局,却没有一个人吃的心中孑孓。
推杯换盏之间,端着酒杯的秦国平,忽然哀怨的出了一口长气:
“刘老哥,我喊您一声刘老哥,您不介意吧。
你说说,俺们乡下人,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能进城里的娃儿。
怎么结婚就这么难呢。 秦家沟周边的姑娘,这混小子看不上,就看上了城里的女娃。
你说说,就俺们家这情况,但凡有城里的女娃愿意嫁,俺们家肯定要什么给什么。
哎,可问题是,俺家这个娃儿,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1
秦国平摇头晃脑,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为了博取共情,秦国平干脆用上了方言腔调。
要知道,在这句话之前,秦国平说话可是力求接近普通话的。
当然,力求归力求,接不接近的,就没必要强求了
几十岁的人了,口音习惯真不是一天两天能改的。
刘海中捋了捋只有青茬的下巴,心中暗道一声‘戏肉来了’。
看了看气定神闲,优哉游哉卷着鸭肉卷的李茂。
刘海中心中不由得佩服起来。
“秦兄弟说的是哪里话,我看咱们这岁数也差不多的,喊这一声老哥,怕是就把我给喊大了。
不过到底是一个大院的。
今儿吃的这顿饭,我们心里稍微有些数,但是又不是那么的有数。
饭都吃一半了,亲兄弟还是跟我透透底。
这事到底是怎么个打算?”
年龄上的问题,刘海中也没有较真。
今天请他吃这顿饭的意思,也就是把他当成九十五号院的场面人。
既然是这样,往日的关系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哎,老哥通透,我啊,是这么打算的。
今儿我来城里,没有赶驴车,拎了一口锅子,背了一只羊腿,几根大骨棒子,还有刨子,自家烧的木炭。
咱们这一顿,吃的不到三斤。
我就想着,等会刨出来斤的羊肉卷,外加几根没有熬过的大骨头棒子,请那位阎老师家里多多担待一下。
让他们家的阎解成,跟我们家的怀安公平竞争,您看这样行不行?
我们家怀安跟我说过,于莉是个好女娃,会管家,也不嫌弃我们家两口子没法到城里帮衬。
这么好的女娃,要是错过了,我都替我们家怀安难受。”
秦国平拎起一坛放在桌上的酒。
一边说着,一边给刘海中倒酒。
这酒不是外面买的,是之前秦怀安从秦家沟上来的时候,坐车带来的。
就这样的坛子,李茂家的地窖里还有七八坛。
“只是公平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