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明明就是安瑶的兄长,那个从小便爱他护他的兄长。
见他面色略有些不对,洛华放下书,温声询问:“怎么皱着眉头,又跑去哪玩了?”
安瑶将这些事情压至心底,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但这事如一团乱麻纠缠不清,便让他逃避一会儿吧:“无聊得很……我就不能是去干正事嘛,瞧你这话说的。”
他坐上榻,踏雪蹭进他的怀里,试图去舔他的指尖。
洛华的眼神落到那沾着水渍的指尖上,想到什么东西,眸色渐深:“踏雪天天到处乱窜,身上脏得很,别总让什么脏东西都可以碰你。”
若是从前,安瑶可能会回怼几句,但今日,总觉得给洛华话中有话,怕不是做贼心虚:“哪脏了,踏雪不是懒得很,今儿个在殿里昏昏欲睡一整天。”
“踏雪是从小养着的,放心,可外面的野狗,还是不要太亲近才好。”
夜色渐深,洛华没有要走的意思,倒是踏雪,被亭兰牵着洗澡去了,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两个人。
两人有搭没搭地说话,末了,洛华想要牵起安瑶的手腕,被下意识地躲过,四目相对,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捅破了,殿中的气氛有些僵硬。
洛华面色不变,稍稍用力圈住安瑶的手腕,细而白,刚刚好:“尖尖进去过了?”
他的眼神里蕴着笑,似乎只是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总是说不听。”
猛然间,安瑶明白了什么,为什么从前一直未发现的地方,他一走便到了,为什么洛华要拒绝他进去看的请求,为什么那把锁如此不牢固。
不是巧合,而是面前这人,想让他看见罢了,不过……为什么呢?为什么十几年了,偏偏是今时要揭开这层窗户纸。
“我……”安瑶张了张嘴,却不如从何问起。
“尖尖知道了什么?”那人温柔地催促。
安瑶偏头躲过他的视线:≈ot;你……”
洛华似乎轻笑一声,像幼时包容他犯错一样叹了口气:≈ot;尖尖≈ot;
安瑶转头:≈ot;嗯?≈ot;
“对,哥哥爱你。”他的眸子满含深情,温柔的,包容的,虔诚的,捧出一颗真心,将多年压抑的感情赤裸裸展开在安瑶面前。
安瑶只能逃避。
面前罩上一片阴影,洛华站在他面前,用手抬起他的下巴:“那个下人……是盛家的后代,当年的漏网之鱼。”
无需过多解驿,安瑶就是明白了,他说的是许筠:≈ot;盛家?≈ot;那个和安戟同时代的家族,因贪污罪、欺君罪被株连三族。
这代表着,洛华轻轻一句话,便能要了那个罪臣遗孤的命。
≈ot;嗯,尖尖年纪小,易受坏人迷感,哥哥不怪你。≈ot;洛华的眼神描摹安瑶的五官,徐徐俯身,欲吻。
“你觉得,用他能威胁到我?”
吻被生生偏头躲过,安瑶咬唇,盯着一旁的柜子,无声地拒绝,身子绷紧,如一把上弦之弓。
“当然不,他算什么东西。”
洛华的神色没什么受化,却强硬他捏住他的下巴,转过头,另一只手的指尖,从额头、眼睛、鼻梁、嘴唇流连而下,最后,俯身吻上了安瑶的唇。
克制而轻缓的,仿佛不是一场强迫。
那人伏在他身边,声音低哑,带着平日从不曾表露过的欲色:
这副端方温雅的圣人皮囊终究是被他自己撕开。
“尖尖不要怕,哥哥可以等。”
“但尖尖得记住……不要让哥哥等太久。”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却从让安瑶一路凉至心底。
……
洛华却一如既往,时常会来陪他,看书、下棋,看安瑶练枪,做着从前也会做的事,但总有什么东西变了。
自那日一吻后,洛华发乎情,止乎礼,再没越雷池一步——但安瑶知道,这并不是妥协了,反而是一种自信,对他定会妥协的自信。
洛华暂时留下许筠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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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我要进考场了,太紧张了加个更吧
花魁
自从洛华的感情戳破之后,安瑶便搬出皇宫,回到长公主府。
倒是不少人送来拜帖,只为见悦宁侯一面,但至今还没听说哪家人被请进府里。
但是却没有人说闲话,那可是悦宁侯,现在一身金闪闪的军功在身上,风头无两。
平常人哪怕匆匆看上一眼,便觉得魂牵梦萦,若能被请进去对坐而谈。
那可真是天大的福气。
就在众人期待谁家能率先进去的时候,林涛扬却是早早把安瑶从府里骗了出来。
“我给你讲啊,待会要去的地方,啧,那可是……”林涛扬一边吃饭一边手舞足蹈,还不忘着给安瑶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