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结果你直接把话挑明了。”时瑜弯了弯唇,“这样也好,终于不用掖着藏着了。”
阮知秋目光微动,站在原地,捧起时瑜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吗?”
时瑜用力地点了一下头,随即笑道,“阮知秋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早就想公开了?”
阮知秋没有否认,他在时瑜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那道身影一点点变得模糊。他俯身在时瑜的额上落下一个吻,然后微微松开唇,下一秒却锁住了时瑜的唇。
时瑜愣了愣,随即却踮起脚尖,努力地迎合着阮知秋的动作。
他在接吻时很少主动回应什么,一直在被动地承受着阮知秋所有情绪。所有当他主动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轻而易举地让阮知秋的理智全全崩坏。
阮知秋退后几步,把时瑜抵在树上,手掌不忘垫在时瑜的脑后。
晚风吹过,他们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吟唱、在诉说着什么。
时瑜完完全全地被笼罩在阮知秋的身影之下,卷翘的睫毛在风里颤抖,最后,时瑜像是心满意足般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吻闭,阮知秋眼波流转。他温柔地抚摸着时瑜的脸,仿佛是在小心翼翼地品鉴着稀世珍宝。
“风凉了。”时瑜搭上阮知秋的手背,“回家吧。”
阮知秋自然地牵起时瑜,把他搂在怀里,路灯的昏黄,他们的影子交错在一起,被拉得很长很长。
“我现在还在做梦。”时瑜迎着风喃喃道。
“做什么梦?”
“我们居然结婚了。”时瑜的声音微微发颤,“在淮临的时候,我就幻想过如果能和你结婚,我的人生将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但是我没想过,原来这个梦想真的会成为现实。”
“阮知秋,我们居然结婚了。”
“是啊,我们结婚了。”
刚一到家,时瑜便被阮知秋推着去洗了一个热水澡。
时瑜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享受着阮知秋的独家服务。他正刷着手机,突然想到了什么,却几度语言又止。
“所以,那张照片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时瑜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时珊珊。”阮知秋言简意赅道,“但是我怀疑是时峰让她这么做的。”
“甚至连时珊珊进知逾工作,都是时峰一手安排的。”阮知秋放下手机,认真道,“因为他知道你在知逾工作,而我是他头号竞争对手。”
“平心而论,虽然这一招下作但是高明,可谓一石二鸟。”阮知秋扯了扯唇角,“但是有的时候,我不知道该说时峰是太过聪明还是没脑子。”
时瑜叹了口气,悠悠道:“可能他还把我当做那个很好拿捏的时瑜了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得谢谢时峰。”时瑜捏了捏眉心,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为什么?”阮知秋微微一愣,揽过时瑜的肩,把他带到自己怀里。
“因为他让我看清了很多事情。”时瑜顿了顿,“没有他我不会成长这么快。”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阮知秋心疼地拍了拍时瑜的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在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没事了。”
时瑜点点头,“但是我觉得时峰会把这件事也推到时珊珊身上。”
“毕竟这件事,也算是犯法了。”时瑜拧着眉道,“时峰肯定会想办法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阮知秋哭笑不得地捏了捏时瑜的脸,“你别瞎操心了,一切交给律师就好。”
回家过年
“知秋,今年过年,我们回淮临吧。”时瑜一边整理着家务,一边絮絮叨叨的,“我想外婆了。”
“她还好吗?”
“挺好的。”阮知秋道,“我本来想把外婆接到北安来,但是老人家不愿意,还是更喜欢淮临。”
“回去也好,她也想你了。”
时瑜的动作突然一顿,他抬头看着阮知秋,“要把我姐和小陆哥一起叫上吗?”
“他们也很久没有回去了吧。”
阮知秋早早地给员工们放了假,他们陪着方冉在北安热热闹闹地过了一个年,然后打点好一切后,出发前往淮临。
“小陆哥真的不去吗?”时瑜有些担心,“他和我姐真的没出什么事吗?”
阮知秋挑了挑眉,“你没问时瑾吗?”
时瑜叹了一口气,“你看我姐像是会说的样子吗?”
阮知秋笑笑,没有接话。
窗外的风景千变万化,时瑜看了一会,上下眼皮便开始打架,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阮知秋宠溺地笑笑,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
路旁的风景千变万化,从喧嚣热闹慢慢地变成宁静朴素,阮知秋的思绪渐渐地飘远了。
他看见了那个码头。
那是六年前,他送时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