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要见到了。”
言罢,她打开手中的锦匣,辉煌灿烂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山谷。
众人只觉春风拂面,浑身暖融融的,畅美不可言,力气都烟消云散。漫山桃李盛放,杏花海棠遍野,似明霞织就,文绣重重。耳边莺啼燕语,片片飞花经眼,万紫千红。
就在这锦屏人妒的韶光中,净天尊者和十几名手下倒在地上,满身满头的落花,像盖了床锦被,血肉白骨须臾化作春泥。只有昙摩尊者还剩一口气,意识恢复清明,惊骇的目光射向阿绣手中的锦匣。
阿绣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目光带着威慑,声音却是轻柔的:“怎么样?这是不是世上最厉害的法宝?”
灵水妄境蝴蝶梦(上)
昙摩尊者并未感到痛苦,只是无力,生命仿佛在那一场花雨中走到了尽头,自己也成了一片落花。
她脸色灰白,眼神有些涣散,道:“这是天界的法宝罢?”
阿绣蹲下身,拈起一朵垂丝海棠,轻轻地扫着她的脸,道:“谪仙毕竟是从天界来的,我们手中的力量,你们做梦都想不到。算计我们,代价是很大的,你们那位堂主快要飞升的人了,何必费这个劲呢?”
“你们知道堂主是谁?”昙摩尊者眉头一提,睁大了眼。
“不就是东方荻么!”阿绣一脸早已看透的表情,心里其实并不确定。
昙摩尊者神色更加惨淡,垂头道:“他有他的难处,我们是他养大的,少不得尽力。”
果然是东方荻!阿绣喜忧参半,喜的是总算揭开了铜雀堂主的神秘面纱,铜雀堂自然也就没那么神秘了,忧的是东方荻实在难对付,桑重还在他们手中。
冷笑一声,阿绣道:“谁没有难处?为了他的难处,便要我们的命?你快告诉我桑郎在哪里,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昙摩尊者看她一眼,淡淡道:“我告诉你也没用,你救不出他的。”
阿绣胸中怒火上蹿,站起身,抻直了腰,面上轻蔑道:“那倒不见得,你们自以为多有能耐,还不是栽在我手里?”
昙摩尊者沉默片刻,决心让她也栽个跟头,道:“好,我告诉你,他在灵水妄境中。太行山下有个兹远亭,亭中那口井就是入口。”
阿绣留着她还有用,便拿出一只玉瓶,嗖的一声收了她。这玉瓶是黄伯宗送阿绣的法宝,内有七宝八卦,盖上盖子,贴上封皮,昙摩尊者已经奄奄一息,哪里还出得来?
阿绣来到兹远亭,井台上苔痕凌乱,这会不会又是个陷阱?往井里丢了一颗石子,听不见声响,也看不见涟漪,黑魆魆的井水像妖龙的胃,吞噬一切。
却说山里有个鹿精,今夜思春难眠,便出来走动,远远地看见亭子里人影绰约,依稀是女子模样,不由精神一振,近看鬓鬟軃娇,姿姿媚媚,好个神娟韵秀的美人,竟呆呆的,不敢上前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