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全然是两样的人。”阿绣坐在椅上,噙着笑,将这两日发生的事细细说给她听。
钟晚晴拿出一个象牙柄的太平车,上头用黄金串着三颗珍珠,可以来回滚动。她轻轻地推着太平车,用珍珠按摩脸,她对自己这张脸甚是爱惜。
阿绣道:“换做那帮老顽固,一定会把董氏假冒窦小姐的事告诉窦老爷和夫人,你说他是不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人?”
钟晚晴沉吟片刻,道:“看来他与我们想的是有些不同,以他的性子,我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肯不肯帮我们找到其余五卷经书?”
对男人强硬,往往能如愿以偿,正是钟晚晴的经验之谈。
阿绣摇头道:“不行,不行,他心眼儿多,就算一时屈服于你的淫威,答应帮我们,背地里也会给我们使坏的。”
钟晚晴蹙起眉头,道:“那要怎么样?”
阿绣笑得像只小狐狸,道:“我有一个新计划,定叫他入彀。”
钟晚晴听了她的新计划,笑道:“这个圈套对付一般人是够了,但他是六合天局的传人,直觉敏锐异常,多半会起疑的。”
阿绣又笑了,这一次笑得意味深长,道:“正是因为他很敏锐,太完美的圈套在他看来就很假,套不住他。只有露出破绽,让他起疑,步步深入,找到他以为的真相,他才会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钟晚晴怔了片刻,指着她笑道:“你才是真的坏!”
天泉山庄屋舍相连,一眼看不到头,这里的戒备比桑重上次来时更加森严。迎接他的大总管并不是谢彦华,而是一个叫金定保的人。桑重跟着他走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上,打了个喷嚏。
庄主马铎坐在厅上,见桑重来了,起身让座看茶。
马铎身高七尺,与桑重差不多,却比他壮得多,手臂伸出来赶上他的大腿粗,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他今年四百多岁,还不曾娶妻纳妾,亦没有儿女,这样的人本该看起来很年轻,但常年操劳令他面容有些沧桑。
他看着桑重,欣羡道:“多年不见,桑长老风采依旧如少年,叫我也想出家了。”
桑重笑道:“出家人日子清闲寡淡,只怕庄主过不惯。”
马铎道:“人嘛,总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寒暄几句,说起正事,桑重问道:“不知贵庄被盗的宝物是什么?”
马铎道:“一卷《隐芝大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