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那是他疫情期间去做的事,”他有点烦躁,也不知道为什么,哦,他忽然状似不求表扬地提及,“……我也是那时候学会的炒菜。”
“真的假的,”游鸿钰掀起眼皮,仰头对上他被质疑后变得认真的眼神,笑嘻嘻道,“我只知道你舌头会炒菜。”
邱叙忽然愣在那,抿住嘴强忍住笑,就要低头,游鸿钰觉得这样被亲有点好笑,偏过脸。
然而邱叙居然没有动作,在她要开始笑他之际,他就那么对着她摆来的海螺一样的耳朵,要像海浪一样让声音回荡,“那是炒得好,还是,不好?”声音干净,语气低柔,还诡异地带点亲和的耐心。
在他正接下来怎么逗她时,她已经往后跳得远远的,站在快到门口的位置。
邱叙四平八稳地站在厨房正红,下楼聊天两分钟,车出库一分钟,到餐厅大概二十分钟,最多再堵个五分钟……
游鸿钰见他心绪宁静,眉眼安静得秀润,肩膀放松下来。又恢复那个趾高气昂的小皇帝,声音带点任性骄纵的随意,“你炒得还可以。”一意孤行的皇帝决定抬步离开。
下一秒邱叙就出现在她身后,手抬起,让她从厨房门口一步的位置,拉回厨房里。
邱叙轻轻捧她的脸,她低头却抬眼看她。他的眼睛黑亮锋锐,口鼻吞出平稳气流,“时间还够。”
游鸿钰的背抵到没完全拉上的木格玻璃门上,门咔咔一晃时,她的手按在上面,玻璃被贴了雾白不透光贴纸,从外面只能看到她手暗肉色影子往看不见的地方收回,她的裙子花边贴到门上,低声骂,“会的意思就是好。”
邱叙也不说话。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反正她就是被压到门间,在带一点油烟味的厨房里。邱叙只单单看她,他好像是故意的,就那么装作很温柔地看了她两秒,他的手掌心悄悄贴合她后脑勺时,她就下意识缩颈后颈和肩背,但已经晚了,他猛地挑开她嘴唇,舌峰用力抵得她牙齿间分开,舌头进去搅拌。骂声和气声藏到了舌底,他要追着去把舌头掀开,再吸吮她的舌头,像要把她舌头摩挲又吃掉。
她的睫毛颤了下,然后自己闭上了。双手向后,压住那雾白的玻璃贴纸。
邱叙徐徐地,安静地跟在游鸿钰身后走,好像高中校园里害怕被见到的同学告状的情侣。以他正常跨步的速度,两人很少能走到并肩。需要稍微协同一致,他模仿着她脚步抬起的高度,他善于从她那直接获得一些模仿素材,双手垂落,背挺直,跨步却变得比自己慢。
信步走出走廊到了客厅,依然比她慢。影子打在透光的暗灰瓷砖上,前面那个步伐交接稍快,而他慢慢走在后边。一高一矮。哦,皇帝怎么是矮呢,是个子比他稍小,是拿破联。他脖子上又被咬了一口,随着高领拉链毛衣的领子摩擦,游鸿钰走在前方。
在她身后,他整理了下被她薅乱的头发和领子。他的表情疏漠浅淡,好像这样,脖子上被咬到痕迹后,第一反应震惊第二反应暗爽的人,就从没存在过。就好像那个亲吻时只是嘴上迅猛的,在她“难为情”地急切喘气之后又变了。小狗因为太热深处舌头散热,手再度自己乖巧地压在玻璃面上,好像在渴望着接受他的施受,而双手咔咔抓住她脸颊继续湿润地亲吻,最后乱了发的,只是他。他把领子拉链拉上,这样,好像这个事实,就没有发生过。
路过客厅侧面,要去往玄关的路时,可以见到祖先供奉处。
旁边的凹间,四个帘子被收好,在微微亮光下显得安静,最里正中摆宽大的红木神台,下边四个垫子,两边是对齐的四只红木太师椅,墙上,一对夫妻的遗像挂着。
邱叙看了一眼,想去看清那黑白照,又或是看上你,游鸿钰甩着钥匙,轻声问,“你和你好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邱叙往前走,睫毛微微往下落,声音虚无而恬淡,“医院。”
“哦!”
邱叙学她一样笑,“就是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