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穿过客厅,轻手轻脚带上房门,周爸摸上钥匙溜出去了。
在他身后,浅浅卷过一阵风,吹动鞋柜上的餐巾纸。
喝酒要适量,过度可就伤身了。
离开烧烤摊,鬼使神差,周爸踉跄着进了个偏僻废楼,跟着楼梯一阶一阶往上爬,冷不防脚下一歪往后仰去,竟没摔倒。
“这大肥猪,哎呦我的妈呀!”夏橙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堪堪顶住周爸,没让他滚皮球。
上到平台,周爸转身往左拐去,右边袖口突然被轻轻一提,人就迷糊拐向了右边,摇摇晃晃往前走。
“左叔给我这药水简直神了,酒里才几滴就这效果,不愧是老江湖,什么稀样把戏的东西都知道。”夏橙喃喃自语道。
将人引至深处,只见她操起早备在墙角的铁棍子,掂一掂,很有分量,没啥说的,狠辣一抡,周爸踝骨应声而碎。
爽!
肥猪直直砸向地面,痛得他青筋爆现,扭曲爬行。
棍子不知道疼人,只知道招呼皮肉筋骨。
“痛不痛?”
“打在她身上的时候痛不痛?”
“骨头断了痛不痛?”
“她是谁?”
“她是你女儿!”
“你是个人吗?!”
“她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如此虐待?”
“她那么懂事那么乖,你们凭什么那样对她!”
“我连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动的人,在你们手里人尽可欺?!算什么东西!你这杂碎,算什么东西!!”
“忍你这么多年,欠下的,该还了。”
……
夏橙一句一棍,直打到地上人奄奄一息。
苦学多年,看了那么多医书,此时终于派上用场,每一棍都直击痛点,还巧妙避开要害,保证不死且必残。
“你应该感谢我,感谢我的仁慈,感谢我的是非分明,冤有头债有主,没找你家人,该给我磕一个了。”
事办完了,夏橙气也出够了,收拾好作案工具,打扫完现场,贴心地帮忙拨通周家奶奶电话,一溜烟,跑了。
高高兴兴回老破小撸串,喝个微醺,钻进睡袋,美美睡觉。
这只是开头,后面他会没了工作,还离了老婆孩子,生活不能自理,绝望和痛苦够他余生慢慢品尝。虽然没动其他人,但他们受牵连,也不会好过。
“睚眦必报,说的就是我。”
“游一!向着美好生活冲冲冲!”
向前进,别人都向前进了,自己也得动起来。
夏橙再次踏上旅程,流浪青蛙孤寡孤寡,这次只有她一个人。
我爱你,每一天
又是一年盛夏。
“小鱿鱼,你暑假回来吗?”电话里传来石潇的声音。
“我找了兼职,不回了。”
“你寒假都没回来,暑假又不回来,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啊。”
“你呢,放假了吗?”
“放了,下周要去e国,云沉他暑假不回来,我去找他玩,准备八月底回来,还想着出发前见你一面呢,结果你回不来。我还准备去看看巧七,f国离得近。”
“你要去玩一个多月啊?”
“对呀,我和云沉都半年没见过面了,我们都很想对方。”
“哎呦呦,这恋爱的酸臭味都飘我鼻子里了,谈了恋爱果然不一样啦。”
“打趣我呢小鱿鱼,等你恋爱了,我也来闻闻有没有酸臭味。”
“……”
“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刚刚想到个人。”
“谁呀?”
“一个我很想很想的人……”
“该不会?!”
“不说这个,你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提前告诉我,我调好假期回一趟b市,咱俩聚聚。”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
“嗯。”
“你好,哪位?”
“猜猜我是谁?”
“不说我挂了。”
“我是石潇,开门。”
难以置信,杜合巧犹豫着去开门。
!
!!
!!!
“你怎么来了!”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杜合巧兴奋地蹦出小碎步,“你长头发我差点没认出来!”
被人如此期待,如此珍视,石潇心底满溢快乐,敞开双臂搂住她,重逢的喜悦,老友的拥抱。
“哈喽。”
简单的两个字,熟悉的声音,一瓢冷水兜头泼下,杜合巧心底的火苗瞬间被浇透,缓缓松开手,退后一步。
“云沉?你买好东西了。”石潇问道。
“楼下那家队伍实在排太长了,下次再买吧,我还是先上来。”沈云沉答道。
“哦,给。”石潇说着,递还了沈云沉借给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