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明成帝醒来会有什么想法,或许他会想要为女儿扫清一切障碍,也有可能会想给女儿埋雷,不管是哪种可能,想让他静悄悄不作妖是不可能的。
“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周池婉终于能放下一切心理压力,问沈灼灼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她也彻底放下了关于司马家的事情,司马家下场如此,本就是罪有应得,刚刚会有一问,不过是周池婉出于人之常情。
沈灼灼满意了,她就知道,周池婉不会任由私情蒙蔽双眼,她和皇后不一样,虽然都是由世家大族教导的女儿,但她比皇后要清醒许多,她确实无愧周家君子之名。
“很简单,稳住周家,进而稳住天下口舌,不要让魏王占得先机。”
搞舆论战!
如果硬实力上,谢秋莳没有魏王占优势,那就是从软实力着手,进一步瓦解魏王的附属。
她就不相信了,魏王能有那个人格魅力,叫他的下属死心塌地跟着他!
沈灼灼和周池婉关起门来,商量了大半天,中午饭都是在锦绣阁的房间里吃得,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过于重要,且变数极多,她们必须尽量做到面面俱到,因此讨论的时间很长。
等到分开时,已经到了未时末,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刚过去,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子燥热。
商量完此事,沈灼灼已经一头的汗,再看周池婉,当真是冰肌玉骨,只额头有些微汗水。
“表姐,你就一点儿都不热吗?”
沈灼灼拿着大袖子给自己扇风,恨不得跟现代时一样,穿个短袖短裤之类的,她在现代就很怕热,没想到到了古代,还是怕热,这体质竟然还能穿越时空跟着她过来。
“心静自然凉,你若是实在热得慌,不如去一趟周安县主府上,让那位秋竹居士给你念一段清心经。”
周池婉心情不错,对接下来的事情心里有了准头,就不怕什么了。
谢秋竹道法精通的名声,竟然连周池婉都听说了?沈灼灼有些惊讶,她以为周池婉不会在意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周池婉看出沈灼灼的惊讶,轻笑道:“道家精髓,岂能不知,我厌恶的不是神,而是借由神的名义,坑蒙拐骗的方士,比如那个胆敢进献金丹,害得陛下寿元有损的方士。”
她说到最后,眉眼多了三分厉色,显然很是愤怒。
沈灼灼后靠在椅背上,赞同点头,心里则觉得应该感谢这位方士。
要不是有这么一出,谢秋莳想上位还要等三年,三年时间啊,她都能读出来一个状元了。
所以,这位方士真该享有太庙!不过只有死人才能配享太庙,这人活是不可能活了。
要是给皇帝吃错药这种事情做完,还能有命在,那还不天下大乱啊。
等沈灼灼和周池婉分开,回府的时候,天边夕阳渐沉,一片血红之下,是平静的京城。
沈灼灼从马车上下来,看见门口只有沈清瑶等着,其余人都没在。
“阿娘和妹妹们呢?”
“阿娘体弱,妹妹们年纪小,不宜在此多留,我先将她们安置在一处僻静之地了。”
沈清瑶敏锐的意识到接下来不太平了,因此先将家人藏起来,以免出事。
沈灼灼表示沈清瑶不愧是她姐,这份谨慎真的没话说。
“正该如此,安安呢?”
“在外莫要唤这个昵称,殿下已经回宫了。”
沈清瑶轻声斥了沈灼灼一句,沈灼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是看这附近也没别人,所以就顺嘴了,看来她确实应该注意一些,这个称呼叫久了,很容易出事啊。
“也不知道宫里如何了。”
沈灼灼很担心,却也没别的办法,能做的事情,她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谢秋莳如何处理了。
谢秋莳此刻正沉着脸,看着秦卓,秦卓则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谢秋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卓疯了不成,他竟然敢在对陛下的药里做手脚!
当着那么多太医的面,要是被发现的话,秦卓以及他的家人,就全都完了。
谢秋莳感到一阵头疼,经过司马庆的事情后,她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些昔日忠心耿耿的手下,似乎并不是很了解。
就如同父皇不了解发小一样,她也不知道秦卓在想什么,从她很小的时候,秦卓就进宫做太医了,那个时候秦卓还不是太医,准确来说是药童,跟着他父亲在宫中做事。
秦卓在医术上很有天赋,可他年纪太小了,许多人都不相信他,因此他一开始只敢给那些买不起药,看不起病的宫女太监免费看病,还给他们开特别便宜的药材。
谢秋莳发现的时候,秦卓已经做了一年多这样的事情了。
谢秋莳看秦卓医术好,就将秦卓的父亲请来,让他专门负责永平殿,顺便锻炼秦卓的医术。同时跟秦卓说,他不能随便给那些宫人看病,想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