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猎星问白锐,别看他们是先于白锐醒过来的,可他们睁眼的时候情况也已经是这样了。
一天的水路下来,周围早就没有高大的树木了,小沙洲上的都是类似于苔藓的植物,潮湿得厉害,想点火都不行。至于蓝沙是有明目的功效,但他们才吃了多长时间,况且明目也不表示眼睛变成了夜视仪,今天晚上光线实在是太暗,该看不见的就是看不见。这个时候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依靠白锐和大呱二太的交流。
“有危险,在水里,正在跟白龙小青对峙。”说话间白锐把草筐背起来了。
巨蛙解决了,龙怪解决了,其实大家都有些松懈,觉得后边的路程应该没有大的危险了。现在听白锐这么一说,顿时都是一凛。同时也赶紧去背好了紧要的东西,围成一圈坐着。
白锐和猎星紧紧靠在一起,肩膀挤着肩膀,下意识的两人把手拉在了一起,心突然就安稳下来了。
突然,诺丽丝叫了一声:“白锐。”
“啊?”
“我们蓉部落的战兽,是一棵树,我们叫她母树。我们的母树是从树梢部落的母树折下的树苗,要想我们的母树成长,她每年都需要得到一滴树梢部落母树的树汁。能将你的阿爸复活的,就是我族大巫的秘法加上母树的树汁。这是我们的信物。”黑暗中有什么递了过来,白锐伸手挡了一下,他不想接。
“这是母树的一小截树枝,只有碰到其它的母树才会有反应。”
其他木部落的,没人开口打断或者指责诺丽丝。现在的情况太危险了,虽然出来的时候,族长再三叮嘱,就算失败都是在外边也不能说出这些。但是,母树真的等不了了,他们蓉部落也等不了了。明明成功的可能就在眼前,他们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活下去,却能很肯定白锐一定不会死。族长是族长,但族长不代表部落,可母树却代表着部落,在部落利益的面前,别说族长的叮嘱了,就算族长本人站在这抗议,他们也会赞同诺丽丝的做法。
“如果树梢部落的族长是罗森娜那样的,我可不认为她会老实的把东西给我。”
“罗森娜族长……”诺丽丝声音有些发苦,“她也有她的苦衷,不过白巫可以放心,只要你拿着这截树枝,树梢部落的人必然会把母树的汁液给你。”
“他不会认为东西是我抢来的吧?”
笑声响起,不只是诺丽丝的,还有其他木部落的人:“母树的每一片叶子,每一截枝干,都是有生命的。”
说到这个地步了,白锐只能把那一小根树枝接过来。想了想,他把这东西塞进草筐的蜂巢里边了,毕竟摸着实在是感觉不出来这个和普通的树枝有什么差别,外形大概也是很寻常的,白锐可不想哪天生火,不小心扔火堆里把它烧了。
简短的交接刚完成,那边就动起来了。黑夜中只能听见剧烈的水响,闻到沼泽翻搅时冒出来的臭气,感觉到风吹过来的落在脸上的水花。白锐取出虫笛,开始为小青和白龙鼓劲。
巨蛙们呱呱的叫着,开始前赴后继的跳进水里。大呱和二太也叫了起来,不过不再是那萌萌的小鸡仔一样的啾啾声,而是嘹亮得多的,仿佛白鹤的嘶鸣。黑暗中,众人依稀看到一条巨大的尾巴从水里竖了起来,接着拍回了水面,溅起了好大的水花,外带抽飞了几只巨蛙,它们肚皮翻白漂在沼泽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好像是鳄鱼?”白锐悄声问着猎星。
“尾巴很像,就是个头太大了。快躲!”猎星回答的话音未落,就赶紧拉着白锐闪躲,两只被拍飞的蛤蟆朝着他们就过来。一群人刚躲开,背后啪叽数声,回头看时,三只蛤蟆肚皮朝天的落在他们刚刚坐的地方,每一只都砸了个小坑出来。
因为是混战,蛊毒这时候白锐也不敢用,用了怕是那巨大的怪物还没事,蛤蟆已经都翻白肚了。不过已经退出站圈的伤号,倒是可以治疗一下。白锐对猎星表示没事,吹着虫笛走到了三只巨蛙身边,紫雾飘散。巨蛙支楞着的长腿弹动两下,呱呱叫着相继翻了身,噗通几声跳回沼泽里去了。
它们刚走没一会,沼泽水波荡漾,又有几只肚皮泛白或腿断骨折的巨蛙被同伴推了过来。
冷血动物大多没有族群观念,经常有父母吃掉子女,兄姐吃掉弟妹的情况,但是这些巨蛙却明显不同,它们很聪明,很有族群观念,彼此帮助爱护。
白锐一边吹着虫笛给战斗中的巨蛙和小青、白龙“加buff”,一边给退出站圈的伤患治疗,小青和白龙也各自退下来一趟接受治疗。一时之间,竟然让他找到了一点曾经帮战、阵营战时候的感觉,那时候可不就是dps在前边冲,奶妈们在后边加buff给奶吗?
这边前赴后继越战越勇,那怪物也是极端凶悍,数次扑腾起巨大的浪头,就跟下大雨一样,扑得包括白锐在内所有人都淋的湿透,听声音有几次这东西也靠近了过来。但被巨蛙硬生生的阻挡在了沙洲之外,渐渐的,四周的空气中开始弥漫起鲜血特有的腥味。这味道引来了一些其它的东西,它们有的被这里的争斗惊走,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