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搭建的戏台子,能不能吓退一帮亡命的匪徒……
就在这时,十几个追兵也赶到了。
那些追兵一个个人高马大,打扮成过往客商的样子,可是手里腰里都别着武器,眼神一看就透着不善。
其中一个来到马车旁,狐疑地看着,然后转了转眼珠出声道:“方才有个盗贼抢了我们的行李,他的背后中了一箭,不知你们有没有看到?”
侍卫瞟了他一眼道:“是有一个,不过看到了我们,就跳到河里去了。”
那人似乎不信,转头朝后面使了使眼神。
他们奉了副统领之名一路追撵到这里,就是要追回账本,绝不能让袁惜有逃脱的可能。
那河里的水还很冰,他们也不确定袁惜走投无路会不会跳,不过这马车势必要验看一看。
虽然眼前这马车看起来是富贵人家的,还配有几名带刀侍卫,但是他们这些人个个都是狠手,并不将这些侍卫看在眼里。
就算不杀了这马车的人,也要强行上去检查一下……
就在那些歹人神色晦暗,手握刀柄准备发力的时候,苏落云撩开了马车帘子,探头热心肠说道:“既然有盗贼抢了东西,还是找官兵稳妥。你们听到了吧,这山丘后有迁西粮草营的兵马在操练,我夫君领着百十来号人正在训练呢,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要不……你扯一嗓子,将他们喊过来,帮你们捉盗贼吧!”
那歹人看到苏落云的花容月貌先是一愣,再听她说山丘后有百十来号人,不由得凝神望去,只是黑黝黝的小山丘遮挡,并不见人。
仔细去听……可不是正有人“嘿呦嘿呦”地喊着号子。许是山丘后的人在练习用枪扎靶子一类的,那声音渐渐由弱转强,也不知山后有多少官兵。
歹人们当然不会知道,此时烧砖挖土的雇工正好午休完毕,又集合在一起在土丘的后面喊号子干活呢。
落云总在这里走,自然也知道这些工匠的作息,时间拿捏得正正好。
现在她故意引导着将这些工匠干活的声音,往士兵操练上引。这些歹人听到,误会得也是正正好。
裘振派来的杀手不知山丘后面的底细,心里不由得一凛——若真像这女子所说,是官兵在操练的话,那么他们若要强行检验马车,或者打杀起来,岂不是要暴露了行踪,引得那些官兵前来?
而且马车上既然是如此貌美的官家女眷。素昧平生的,她应该也不会任凭个受伤的汉子上车,污了自己的名声!
想到这,那些人迅速交换了眼神,然后调转马头,急匆匆顺着路旁的小河追撵了过去。
而苏落云的马车则毫不迟疑地绕过山丘的山路,继续前行。
袁惜从马车的车窗缝隙里看到了山丘后那些人——压根不是什么官兵!只不过是十几个头发花白的老翁,在一起打着赤膊,喊号子挖土打夯……
那一个个瘦骨嶙峋的老叟,居然吓退了十几个身手一流的杀手!
他不由得惊讶又佩服地看着身边的女子。
这个女人的眼睛似乎看不见,她——该不会就是韩世子娶的那个盲妻吧!
想当初,袁惜听闻世子娶妻,竟然娶了个毫不相配的商贾盲女时,心里还十分的惋惜,暗骂狗皇帝糟践人!
给如此英杰才俊,居然配了残废的商贾妇人!
以至于他在准备新婚贺礼时也给得敷衍,在路边随便就买了套瓷器相送。
没想到,今日他终于得见韩临风的妻子,还是在这样生死攸关的关卡下。
而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子,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巧妙地利用了周遭的一切,算无遗漏地吓走了那些穷凶极恶的杀手追兵……
这个女子……真的有眼疾吗?
想到这,袁惜都顾不得后背疼了,伸出手来,在苏落云的面前晃了晃。
香草原本就因为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挨着大姑娘坐,有些不乐意。
一看他竟然这般无礼地试探大姑娘,香草登时来气,伸手一推道:“哎,干什么呢你!”
结果她这么一推,袁惜背后的箭又往里进了进,他疼得两眼一翻,这次彻底昏了过去……
香草也吓傻了,颤音低声道:“大……大姑娘,我杀……杀人了!”
落云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息,扬声道:“别怕,应该还有救!快!去军营找世子,再将郎中找来……
当袁惜再次醒来,已经是躺在了凤尾村的那处小宅子里。
他后背的箭已经被韩临风请来的郎中起了出来,并且在他昏迷的时候,已经灌下了汤药。
只是依着他的身份不好出现在军营里,于是韩临风就将袁惜暂时安置在了凤尾村。
韩临风正坐在床边,看袁惜睁开了眼,便问道:“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袁惜一看到韩临风,立刻激动得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韩世子,我可算找到你了!”
他也不顾伤口会不会裂开,立刻迫不及待地低声说了大哥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