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可以掌控这把刀的自信,或者说是有及时折断他的打算。
很少有掌权者能抵抗得了这种诱惑。
明野很了解费金亦。从弃都到上京,他了解自己曾经的每一个对手。
容见就没再说什么了。他一边觉得明野就是这样厉害,无论做什么都会最为突出,一边还是觉得明野的命运不该如此。他没有那样的决断,即使已经被明野说服,明白其中的道理,知道事已至此,很难改变,还是会持续不断的后悔。
喜欢一个人这样,反复中软弱着,容见没有办法。
容见确实有些累了,他今日起的很早。
穿越过后,容见还是不太适应贵重繁复的头饰。他嫌太重,在长乐殿中大多数时候只用绸缎挽发,去书斋念书也打扮得很素雅。但也不能总是如此,譬如在现在的场合,就不够庄重得体,显不出他的身份,难免要装点上玉石镶嵌的头面。
容见歪着头,脑袋向一边倒去。
明野摘下了他头上摇摇晃晃的金步摇。
容见不是在这里长大,没有古人避嫌的习惯。此时虽然才开春,他却嫌麻烦,将袖子挽了几道,露出一截很白的手腕,轻轻搭在红漆的围栏上。
他意识到头上少了什么,偏过头,瞧着明野,有些茫然不解的模样。
明野没有解释,重新在他的乌发上簪了一支白山茶,轻声说:“殿下不是说步摇太沉了么?”
他是什么时候摘的?容见心里有些疑惑。
又低下头,看到湖面上的波光水影,也看到了鬓边的白色山茶。
明野的手指拂了几下花瓣,那山茶颤了颤,将容见的脸衬得极为秀美。
他觉得没有什么不庄重得体的,长公主容见穿戴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