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得什么便宜,卖苦力的罢了。但有个事倒很新奇,那个明野排到同我一天。”
“竟有此事。你的意思是……”
“哦?今日听宁世斋的大黄说,长公主与他已大不如前了。”
“真是如此?”
“怎么不行。公主还真能和他一个卑贱的庶人有什么不成?”
容见的脚步忽的一顿,鬓边的簪子也晃了晃,在风中发出很轻微的响动。
有个粗劣低沉的声音道:“既然如此,当日之仇,也该十倍奉还了。”
“范瑞大哥说得极是。”
“下个月,公主若果然厌弃了他,你和他当值那天,叫上兄弟几个,给他个小教训。”
容见抬起手,压住摇摇晃晃的玉坠,心头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
见见开始表演一些真正的以势压人(。
重生
容见难得听了一次墙角。
《恶种》中也曾提到男主在宫中当侍卫时的情景。
明野的出身不好,不是来自名门望族,家中也不殷实。而宫中的侍卫,大多都有些来路。毕竟是在天子手下当差,而不是战场厮杀,要以命相搏,还容易被贵人看中,一步登天。
而明野得到长公主的赏识,得以随身保护,当然被其他人所嫉恨。
但原身又从未回护过明野,也没有给过赏赐,甚至暗暗贬低明野。同行们的态度在嫉恨之下又多了鄙夷,觉得明野也不可能真的捞着什么好处,不过是仗着一张脸,得到恩宠。
不过明野好歹是在公主身前当差,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但容见穿越过来以后,一表现出要疏远明野的态度,他们就蠢蠢欲动了。
容见默默地想,这群人怎么还要进行卑鄙的群殴?
那他必然是要阻止的。如果他们是要和男主一对一,没人能打得过明野,容见也可以视而不见。
但高手也怕人多。何况容见觉得这件事是因他而起,如若他没有穿越过来,没有远离男主,按照原文行事,这些人也不会心生邪念。所以归根究底,容见也应该帮男主解决才是。
另一方面,男频爽文《恶种》的剧情还未正式开始,男主也还没拿到金手指,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纸片人”。如果剧情出错,遭遇不测,断了手脚,打伤了脑袋,以后怎能戎马天下,一统江山?
作为一个书粉,容见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而作为一个公主,对付几个侍卫,还是很轻松的。
很轻松的……吧?
容见想到昨日对明野以势压人的结果,略有些心虚地想。
他往前走了几步,刻意加重脚步声,那几个侍卫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果然听到响动,警惕地问:“谁在那?”
甚至有刀兵出鞘之声。
容见今日穿了一身简单的天水碧縠裙,外罩满绣织金褙子,裙裾如水波般漾开,清淡雅致,偏偏身材高挑,有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
他微微垂着眼,容色明艳,是高不可攀的矜贵。
那几个侍卫已经认出了他,又想起刚刚说过的话,陡然一惊,起身下跪,战战兢兢道:“殿下……”
这可比当初那几个小宫女说的过分的多。
而容见对待这群心怀叵测的侍卫,也不可能像对十五六岁的孩子般宽容。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水池边的山石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淡淡道:“聚众赌牌,随意评贬皇族,这就是宫中的侍卫吗?”
蔑视尊上的罪名太大,压得他们直不起身,几个人战战兢兢,面对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无一人敢应答。
顷刻间,那个叫范瑞的跪着往前挪动几步,他在几人中是最沉稳的,再叩首道:“臣等知罪,罪在口无遮拦,请殿下降罪。”
容见轻轻点了下头,状若无知:“原来侍卫妄议公主,只是口无遮拦之罪。你们报上名来,本宫倒要请教你们口中的谢都事,是不是这么回事?”
几人连声道不敢,却只得说出自己的名字。
谁也不知道,就背后打算这么几句,竟会被公主撞上。
他们和明野的恩怨由来已久。
入宫之时,明野的年纪尚小,进来后却没有“拜山头”,对他们服软。平日里也不搭理人,没有刻意讨好,也不吃酒赌钱,也不会在不当值的日子集体出宫狎妓,就显得性格冷淡,看不上别人似的。
本来对待这样的新人,他们是该教训到服软为止。没料到明野一入宫,就得了长公主的赏识,成了贴身侍卫,大不相同了,旁人自然不敢言语。但日子久了,长公主也未多加关照,不仅品阶未升,连月奉都一如既往。
有些人也越发过分起来。去年的一次意外中,明野略过几个推搡他的人,那几人竟不依不饶,明野拔刀而起,刀锋比在那人的脖颈上,轻声细语道:“我在这里杀了你,你敢赌我会下去陪你吗?”
没人敢赌。
这些人失了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