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将门打开,果然就瞧一个二八年华的俏丽丫鬟,手中擎着一碗汤羹。
只是门外并不只她一个人,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身影,可不就是刚才在大门口被邹老爷责骂了的小女儿邹凝儿?
邹凝儿有些个不情不愿,小脸蛋耷拉着,嘴巴也撅起老高,瞧见厉长生来开门,甚至暗搓搓的翻了个大白眼。
邹凝儿手里也托着个小盘子,里面是些个新鲜瓜果。
厉长生这一瞧,心中便什么都明了,邹老爷可不是来给他们加菜的,这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是在于小太子荆白玉本人。
厉长生回头瞧了一眼小太子荆白玉,荆白玉被他看得有点脊背发毛,全不知他是个什么意思,这笑容满面的,笑得颇为歹毒模样。
邹凝儿开了口,道:爹爹让我给你们加菜来了。
不用。荆白玉爽快的道:吃不下了,端回去罢。
邹凝儿才被她爹爹训斥了一顿,让她要对那小哥哥态度好一些,温柔一些,不能耍小性子,要让小哥哥喜欢她才行。
虽邹凝儿不甚明白爹爹这是何意,但拗不过还是来了。她心中正老大不满意,听到荆白玉说不要加菜,岂不是正合好?
邹凝儿干脆一句话不说,端了瓜果碟子转身就走。
旁的小丫鬟吓坏了,赶忙叫道:小姐,小姐您等等。
邹凝儿不理人亦不回头,片刻就要走个没影。小丫鬟一时情急,赶忙也追了上去。
厉长生瞧那两个人都走了,这才关上门又走了回来。
荆白玉奇怪的打量他,道:你笑什么?笑得十足渗人。
厉长生道:只是觉得颇为有趣儿罢了。
什么有趣?荆白玉仔细回想了一下,道:难不成是那小姑娘有趣?
厉长生笑道:太子殿下这才八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那邹老爷已然开始给您物色太子妃了。
太子妃?咳咳咳荆白玉差点被嘴里的鱼肉给呛着,一脸不可置信的道:你说的可是那邹老爷的闺女?那性子刁蛮的小姑娘?他们可真敢想!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您才见了那小姑娘一两面,怎么的就诋毁人家刁蛮,若是被听到了,恐怕小姑娘可要生气。
这性子还不够刁的?荆白玉道,本太子可不喜欢这样的姑娘。
哦?厉长生道:那太子殿下喜欢什么样的?
嗯荆白玉一副思索模样,道:可能是聪明的,善良的罢?
他说罢了又一副小大人模样,道:反正我喜欢什么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太子的太子妃,肯定是由父皇母后决定的,你应该问我父皇母后喜欢什么样的才对,问了我也是白搭。
厉长生倒是对荆白玉有些个刮目相看,道:太子殿下小小年纪看得倒是透彻,已然明白这般大道理了。
荆白玉乃是太子,他的婚事关乎党派利益,自然不是荆白玉喜欢谁就能说了算的,皇家权势面前,单单是喜欢已然微不足道。
你莫要小看了我去。荆白玉道。
是是是,太子殿下再吃点鱼,吃鱼聪明。厉长生顺着他的话道。
邹老爷的确想让自己的小女儿邹凝儿在太子殿下面前混个眼熟,只可惜了的,邹凝儿年纪太小,性子又被捧的过于任性,根本不愿意陪着荆白玉顽耍。
邹老爷那面是干着急,将小女儿送过去几次,皆是无果,荆白玉被他搞得倒是十足厌烦。
荆白玉问道:厉长生,父皇那面如何了?行到哪里了?
厉长生回答道:还有三四天的样子,距离这里不算太近。
还要三四天?荆白玉托着腮帮子,已然将兔子顽偶从包裹里拿了出来,抱在怀中爱惜的顺着毛,道:那岂不是要在这里再住三四天?
如今距离猎场已然不远,最多不过半日路程。荆白玉一伙人先行到了此处,便一直住下,等着与后面的大部队汇合,然后再前往猎场。
厉长生见荆白玉百无聊赖的模样,道:若是太子烦闷了,不若出去走走?或许能散散心。
出去?荆白玉的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道:说的对,咱们出去遛一遛,这里离都城颇远,风土人情定然大不一样,好顽的东西,应是也不相同的罢。走!
荆白玉已然跳了起来,抱着兔子,拉着厉长生的手便要出门去。
他们才出了门,正巧的,就看到一身劲装打扮的陵川王荆博文,和谋主孟云深。
呀
荆白玉忍不住感叹一声,道:我还是头一次瞧见孟先生穿着劲装,没成想也这般相称,比平日里更显英气逼人了。
荆白玉可无有说假话,平日里孟云深都是文人扮相,看起来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与厉长生那八面玲珑的模样全然不同。
今日孟云深换了截然不同的风格,倒也不违和,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瞧我这小侄儿话说的,着实让人爱听。荆博文笑着拍了拍自己胸口,道:那侄儿你说说,小叔父我这一身打扮如何?
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