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并不冤,但陆欢颜真的没有一点委屈,她只是想起往事,控制不住情绪罢了。试问,有那两个护妹狂魔在,谁有本事真让她受委屈呢?
这边老太太见陆彦扬兄弟俩直挺挺地跪着,怎么叫都不起,只好叹口气:“有说什么就赶紧说,说完了就起来!”说着眼睛扫过屋子里的下人,厉声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少爷们跪下这么半天,怎么不见送来蒲团!”
老太太虽然老了之后诸事不问,人变得和蔼许多,但她终究是国公府曾经的掌家人,如今的老封君,严厉起来吓得屋子里的丫鬟仆妇直哆嗦。还是挽秋赶过来,将蒲团递过去给两兄弟用上。她方才也是在外面叮嘱守门的婆子们不许随便放人进来,所以第一时间给陆彦扬送上蒲团。
挽秋看了忍冬一眼,发现这丫头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气的直咬牙,她俩都是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鬟,自己照看不到,忍冬竟然也走神。正想说她几句,就见忍冬身子靠了过来,低声道:“我听说二房的大姑娘刚才落水昏迷,到现在还没醒。那会儿,这三位,可都在园子里。”
挽秋吓了一跳,她自然知道忍冬说的“这三位”说的就是陆彦扬兄妹三个,这事情可大可小,虽说大房二房根本就是离心的,但一个处理不好,恐怕国公府此后就连维持表面的平静都难了。想到这,挽秋瞪了忍冬一眼,低声喝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赶紧到外面找人守着,不许随意放人进来!”
忍冬心中一凛,连忙垂头出了松鹤堂去。见她走了出去,挽秋抿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心里想着老太太也不知道园子里的事,但是宅门里阴司最多,是非曲直谁又知道。更何况这国公府早晚都是大房的,陆平川在朝中地位稳固,陆彦扬更是出类拔萃,她可不能站错了队,传错了话。是以左右思量,终究还是站着没动。
陆彦扬膝下垫好了蒲团,心中松了口气,叫他直挺挺地跪着说话可不舒服,他是来恶人先告状的,可不是来跟自己膝盖过不去的。等等,他是来求老太太主持公道的,嗯,对,就是要讨个公道!给自己找好了理由,陆彦扬更加理直气壮地挺起了脊背。
陆彦博可不像哥哥那么多心眼,他才跪下就已经累了,这会看谢氏一直抱着陆欢颜,恨不得也凑过去求抱抱,已经扭来扭去的想要起来了。陆彦扬斜眼看见,也不理他,直接对着老太太开口:“祖母,您年纪大了,这些事孙儿本不该拿来扰您的清净,但是奈何孙儿尚且还小,刚才那种情况,只想护着弟妹逃命,情急之下只有您这松鹤堂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老太太眉头一皱,将手中茶碗扔在炕桌上:“这是什么话!国公府里难不成你们还有危险了?”
谢氏神色也凝重起来,但因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不是说胡话的,他这么着必是有原因,也只看着自己两个儿子。只听陆彦扬略略垂眸,转而神色凄惶地抬眼看向老太太,说道:“您是知道孙儿的,自做了太子伴读以来便没有午睡的习惯了。今儿提前回来,赶上府里都在午睡,孙儿就想着到后园里逛逛。谁知道,这一逛倒不要紧,竟是叫孙儿差点就失了自己的妹妹!”
“你说,到底怎么了!”饶是镇定如老太太,此刻也有些急。
“孙儿走到月半湖,正瞧见阿颜在湖边独个站着。我见她一个人也没带,又站的离湖水太近,就着急要带她离开。可又生怕她小孩子被我吓到,那地方又湿滑,她若被我惊吓反倒容易跌进湖里。我就犹豫那么一会子,竟见梅姐儿鬼鬼祟祟地凑到阿颜身后,竟然伸了手要推阿颜下水!”陆彦扬口齿清楚,思路清晰,几句话就把当时的情形描述出来,听得老太太手直哆嗦,谢氏沉着脸没有说话,却将怀里的陆欢颜抱得更紧了紧。
陆彦扬再接再厉:“也是阿颜得老天保佑,湖边湿滑,梅姐儿没有碰到阿颜便自己跌进了湖里。我这才赶忙将阿颜扯了回来,生怕她被惊着也落了水。可阿颜还是被吓得不轻,我忙叫玄黄救了梅姐儿上来。”陆彦扬说着神情转为悲痛:“二弟和阿颜实在气不过,就跟梅姐儿理论了两句,谁知道梅姐不但不知错还气性大得很,不知怎么就又跳到湖里去了。接着二房的人来了……阿颜和二弟都害怕,我也慌了神,就带着他们来了祖母这。”然后他偏头看向冉氏:“谁知道却叫二婶误会了,二婶,我们真不是恶人先告状来的。您是长辈,这事是侄子年纪小没有成算,阿颜还小不懂事,您不要怪她。”
谢氏听了这番话:“……” 气死我了,真想现在拿刀砍人,尼玛,我要发疯!
冉氏听了这番话:“……” 事情是这样的吗?(谁叫你不问清楚就跑来了……)卧槽!梅姐儿!我特么干什么来的?竟然让这几个小畜生给带跑偏了!
陆欢颜听了这番话:“……” 老大睁眼说瞎话的技能是什么时候点满的?他这么无耻,娘知道吗?
陆彦博听了这番话:“……” 老大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那我跪在这是要干嘛?我要找娘求抱抱啊!
“老太太!您救救梅姐儿啊!”冉氏忽然尖着嗓子爆发出雷霆一吼,“梅姐儿被救起来之后,一直昏迷不醒,府医